另一边，清露感觉到冷风袭来，不由缩了缩脖，看着厮，静了许久道：“商队到那儿，我便到那儿。”
“……好吧。”厮隐约感觉出清露的不愿透露。
明明是个容易放下防心的姑娘，怎么反而要对一些事抱有这么强的戒心呢?
而清露，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是这般了。
从那时遇见祁笙开始，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
也正因不能够完全以一种模样出演自己，她才总这般不如所愿的吧。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哪一句话，是她的真心。
的时候，都是情真意切的。
过后，又渐渐淡了感慨。
纵然有水袋取暖，清露仍是觉得有些冷。
反而因为有了这个水袋，让她对那些风的冷，有了更明显的感觉。
“你呢?”清露知道那个厮一直在盯着他看，但她渐渐，有些不耐这样的目光了。
她不希望别人去猜她的心思。
如果不能够一眼看明白，就别再多触及。
因为就算弄懂了，也不会如他所愿的那般。
“我……”厮想到自己的身份，忽然止了口。
清露看着他，勾了勾唇角。
那样的神色落在厮眸中，忽然刺目。
他匆匆低了头。
清露则是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哼起一首家乡的软调。
这是她娘，时候经常哼给她听的，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伴着这样的曲调入睡的。
只是自从她离开北部，就少再听到了。
只能是自己哼给自己听了……
这种时候，清露就会万般想念起她的爹娘来。
她从来都知道，爹娘才是最重要的人。
其余的所有人，都比不上。
比不上的……
清露忽然伤了神，目光不知道飘在何方，似有深情的曲调，其实也只有调而已。
她不曾再多投入心思。
因为心思早就被旁的事情给扯到了别处。
厮听到了清露哼的调，起初觉得动听，而后觉得熟悉，终于，他猛然看向清露。
果然，她果然来自北部。
他没有猜错。
不会错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他的眼神，她都懂
祁笙不紧不慢踩着步，往暗点儿走。
似乎，从那日见了焦尾后，他就无心再强大自己了。
因为支撑他强大的动力，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忽然开始迷茫，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从前，祁笙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即将走到暗点儿的时候，祁笙才渐渐谨慎了起来。
而不出两步，祁笙便发现了些不对劲。
“谁?”祁笙脚步停了下来，目光向四方扫去。
他真是大意了……
这一路走来，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
齐孟妍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隐蔽，却在祁笙脚步一顿的时候就明白，她已经被发现了。
于是她从暗处走出，道：“是我。”
“公主跟着我作何?”祁笙皱着眉，毫不遮掩内心的不满。
齐孟妍却并不在意，她道：“当然是为了，给自己寻一个靠山了。”
“呵。”她难道不怕，他与苍耳是一伙的吗?
祁笙开始觉得麻烦。
果然啊，他不适合去做好人。
因为他怕麻烦。
可是如同当初千桃一时好心救了清露，结果就惹来一连串的麻烦一样，这次……
千桃已经不在他身边了，麻烦，却仍然是如期而至。
“你这笑，听着怪怪的。”齐孟妍眉头皱了皱，不喜欢祁笙这样的口气。
她真是怀疑，这个祁王是不是天生与这个世界有什么仇怨，她每次见他，他总皱着眉。
可似乎也有不同。
在面对那个女的时候，祁笙尽管皱眉，却是一种担忧与沉痛，而面对她的时候，则是单纯的不满。
她是哪里惹到了他吗?
苍耳求这让她留下来，这祁王，却是一点儿都不爱见她。
“无论怎样，我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你了。你爱如何……那是你的事。”
他不喜她，齐孟妍就偏要让他一直都得面对她。
至于选择祁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