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桃看着祁笙,却不敢问他在想什么。
怕自己问出了口,又是惹的两个人一起难受。
而千桃没有说话,祁笙倒是主动开口了。
“你记得吗?我曾经摘了枫叶,斜在你发间。”祁笙轻笑了一声,如今这里只剩下枯叶,一脚踩下去,能够陷进去很深。
千桃脑中则是恍惚浮现了那样的场景。
千桃轻轻点头,道:“记得啊,那时候……你实在是幼稚的可爱。”
“多可笑吧。”祁笙只是苦笑一声,道。
千桃不知道怎么回答祁笙的话语。
那样可笑的你我,却有如此珍贵的曾经。
如今不会再如是可笑,可是想起曾经的幼稚,却忍不住怀念。
一直那样,该多好?
自从那部分记忆回归,千桃愈发觉得自己多愁善感了。
“好了好了,不要总是想着不开心的事情。”
千桃拉起祁笙,道:“我们是来散心的。”
而这一下,千桃没怎么用力,竟然是没有拉动。
祁笙站在原地,看着千桃道:“怎么能够散得了心中郁结呢?”
“我……”千桃闭上了嘴。
她自己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怎么指望祁笙?
“罢了罢了,那就随意逛逛,全当是回忆好了。”
可是有些回忆,注定是越想越痛,偏偏又无法快到斩断。
千桃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祁笙。
死皮赖脸的祁笙,千桃可以应付。
唯独是……
和她一样低沉的祁笙,就像是失望透顶,没有生息一般。
也不能这么说,祁笙只是……
只是还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吧。
说着以亲人的名义相伴,千桃却自己都无法让祁笙变成自己的亲人。
而此时,东部。
齐孟妍与齐飞在一起的事情没有瞒多久,就被皇上与皇后知道。
“你们两个……哎!”皇上看着齐孟妍,道:“如今,中部已经对北部出手了,下一个,说不准就是我们!你们却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父皇,难道因为打仗,你就不顾母后了吗?”齐孟妍不服气,道。
皇上动怒,道:“这两件事,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齐孟妍怎么会服气。
齐飞这时候拉了一把齐孟妍,道:“你冷静一点,好好说话。”
齐孟妍冷静过后,也知道不应该与自己的父母硬碰硬,软了语气道:“我与哥哥没有血缘,在一起也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但有心人却会用这样的事情来扰乱军心。”
“若是一点儿流言蜚语都经受不起,那些人,也枉为北齐子民!”齐孟妍道。
皇后这时候叹息一声,道:“妍妍,你就是太过于硬气了,殊不知世间之事没有那么绝对的。”
“人民是什么?人民是水。”
齐孟妍哪里不懂,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与哥哥在一起,究竟是哪里碍着了东部的事情。
“我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是,身为北齐子民,难道不应该向着自己的国家吗?若是小人几句教唆就转换心思,这样的子民,不要也罢。”
齐飞这时候,安抚着齐孟妍,道:“妍妍,人民自然是应该向着北齐的。”
皇上摇头,道:“你母后的意思是,水会流动,会顺势而下。他们是多变的。你不要把他们想象的与你一样硬气,更不要觉得,他们会与你一样,对北齐有这么大的归属感。”
“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齐孟妍怒气冲冲,想要摔东西。
好在有齐飞拦着,才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皇上则是道:“如今是重要时期,你们二人的身份毕竟敏感,小人的造谣有多离谱,你不是不知道。搞不准,就是你二人道德败坏,我昏庸……”
“别人的嘴,我们当然堵不上。况且这些年来,这样的消息,传的还少吗?父皇母后若是想用这样的把戏劝我与哥哥分开,还是作罢吧。”齐孟妍直觉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果然,皇上皇后都沉默了。
齐飞则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你们倒是说啊,给我一个答案啊。”齐孟妍气急,最是受不得这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