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湉心中也是惊讶了一下，但随即嘴角微微勾起，眼中不为人知的愉悦。
通过光屏，小人看着于湉嘴角那抹笑容，心中很是烦躁不已，这是小人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某种情感，这种感觉小人并不是很排斥，可是若是…若是她是对的，那抹他们这些人到底在坚持什么，第一次，小人对从小被教导的东西产生了疑问。
小人心中的纠结，于湉并不知晓，在感觉到灵力充满身体的瞬间，于湉便将灵力通过女孩的手慢慢的渡到女孩的身体中，因为灵力，于湉能够察觉到，其实女孩已经快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憋着一口气撑到了现在。
因为于湉灵力的滋养，女孩的精神也好了一些，人也不再那么混沌了，在黄芪惊喜的眼神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哥哥…。”女孩慢慢地伸出手，也不管手背上还挂着点滴，握上了黄芪有些冰凉的手。
黄芪也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听见女孩叫一声哥哥了，天知道他为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黄芪颤抖着手，紧紧握住女孩的手。
感受到黄芪的温度后，女孩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然后转过头看向于湉，眼中充满感激，“谢谢…”谢谢你还能让我再次睁开眼睛看见他，谢谢你让我在临死之前亲口叫声哥哥，谢谢你…懂我。
看着女孩的眼睛，于湉猛地转过头去，眼中有些温热。
对于于湉的失态，女孩报以温柔一笑，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本想着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对他说出那些话，这些年，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可是无论她遭受了什么，心中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个像小孩子一般的哥哥，但是因为身体，她的意识像是一只处于一片混沌之中，眼皮很重，身体很冷，她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哥哥在她耳边的呢喃，她知道她的哥哥为了她手中沾满了鲜血，她想告诉他真的不用这样，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他，毕竟…她是那么的爱他，怎么舍得…。
“哥哥，你答应我，收手吧，好不好。”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的精神变得无比的好，好到就像是正常人一般，身体也不痛了，但是心中却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她只能紧紧抓她深爱的哥哥的衣领，恳求着他收手，她不想她最爱的人因为她手里面再沾染鲜血。
黄芪看着自己妹妹红润的脸色，心中一痛，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很疼很疼，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头，用力地，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女孩得到黄芪的承诺，脸上展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传输的灵力受阻，于湉紧紧握住那渐渐变凉的手，眼泪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落了下来，砸在被子上，晕染成一朵小花。
黄芪像是愣住了一般，直到听见于湉抑制的哽咽声，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猛地低下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并且再也不会睁开的人儿，紧紧抱住女孩的身体，将头死死地埋在女孩的发间，呜咽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受，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戚。
——
季闫从来都不知道紧张这两个字怎么写，可是自从遇见于湉之后，这两个字仿佛在他的心中出现过了很多次。
当他知道季言陪她在魔都玩了两天之后，他这心里面酸酸的，可是季闫愣是不知道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
直到今天接到她的短信，知道她陷入危险之后，季闫的心跳又开始不正常了，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另外一个人格的存在。
本来，他以为凭借着他在于湉手中防止的定位系统能够追踪到于湉的位置，可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如此的狡猾，等他顺着定位系统来到了小区门口，找到马路上的碎片时，那种恐惧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的时候，他才猛然惊觉，原来于湉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就在季闫很是无措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一疼，等他好了些的时候，季闫发现自己似乎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可是却能够看见外面的场景。
“季言?”
于湉跟他说过，季言这个名字。
季言从接受到于湉短信的时候，就一直在尝试着争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那条短信季闫看不懂，可是他季言确实看看懂了，他季言这辈子就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在那个丫头的祈求下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