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绮念把他给吓着了,手腕微颤,绸带几乎脱手。
“啊……”白玉茗一声惊呼,娇躯直向水面飞去!
她脚没踩稳,之前知道赵戈拽着绸带,也不担心安全问题,但这会儿赵戈绸带松了,她无所依靠,便危险了。
船上一片惊呼声。
赵戈心头一凛,忙双手挽起绸带,缓缓将白玉茗提上来。
“哎,你不答应一人分一半就算了,也用不着谋财害命吧。”白玉茗气愤叫道。
赵戈紧握绸带,薄唇轻抿,一张俊脸冷若冰山。
白玉茗气了片刻,果断道:“四成!”
什么意思。
赵戈幽深双眸中满是疑惑之意。
他一向聪明敏捷,但这时竟没明白白玉茗是什么意思。
把白玉茗给气的,“四成也不行呀?那三成好了。我跟你说,三成真的是最低价,不能再低,再低我就赔本儿了!”
赵戈哭笑不得。
敢情她还在想着和他分赃的事儿……
这不解风情的傻丫头。
白玉茗见他手中绸带握得紧紧的,知道自己掉不下去,放心大胆的凌空伸出三个手指头,“三成,我只要三成而已。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水葱般的手指,指甲是淡淡的粉色,上面印着弯弯的小月牙。
赵戈冰山般的俊脸现出温柔之色,浅笑道:“二成五。”
“什么?”白玉茗不能相信似的靠近他,“二成五?”
赵戈神色淡定,“陛下赐了我红玉、墨玉、羊脂玉、青玉四匹玉马,你叫小白山么,本世子便将羊脂玉的那匹小玉马送你。”
羊脂玉即上品白玉,白色美玉要到“白如截肪”的程度,才能称为羊脂玉。也就是说,玉色晶莹洁白,细腻滋润,接近于无瑕,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脂肪肉,光泽如凝炼的油脂。
白玉茗瞳眸中闪过失望之色,随即喜孜孜的、大大方方的道:“让你得三匹好了,反正我的这匹小玉马是羊脂美玉,最珍贵,最好看。”
“你倒是不嫌少。”赵戈语气似有讥讽。
白玉茗就当是夸她的,随口吹嘘道:“我这个人吧,能上能下,能屈能伸,给什么就是什么,不挑剔,好打发,嘻嘻。”
如愿分到了“赃物”,她满面春风,嘻嘻笑着,接着走她的软梯。
走下去,再走上来,这回她的姿势已洒脱了不少,虽还达不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也颇为美观了。
她再次探出头,“哎,你怎么把东西……”想问赵戈要怎样把羊脂玉的小马送给她,可赵戈已经不见了,手握绸带专注看着她的是人莫染霜。
“小山妹妹,什么东西啊?”莫染霜笑问。
“没什么,没什么。”白玉茗呵呵笑。
赵戈既然不在,她也就不再想小玉马的事,专心走软梯玩了。
她很快便学会了走软梯,来去自如,轻盈如燕。
“三哥,弟弟,你们要不要也来玩?”她兴冲冲的问着白玉森、白玉格。
白玉森笑着摇头,“三哥是大人了,这小孩子的勾当,三哥就免了。”
平时和她一样爱玩的白玉格这会儿兴致不高,也是摇头,“不了。略感疲乏,想回家。”
“回家回家。”白玉森笑,“你俩今天又蹓了小马驹,又见识这个软梯,可没虚度光阴。回家有的吹牛了。”
白玉茗等人和莫染霜告辞了,骑马回家。路上白玉茗兴高采烈的,到了家门口,耷拉着小脑袋不敢进去,“唉,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要是爹爹在,那肯定不会挨打。退一步说,即便要打,也是装样子吓唬人,打不到身上啊。
白玉格笑道:“有我陪着你呢。咱俩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
白玉森见白玉茗可怜巴巴的,笑着宽慰道:“叔叔虽不在,不是还有我爹爹么?我爹爹没闺女,最稀罕聪明机灵的小姑娘,一定会向着你的。”
白玉茗精神一振,“对呀,还有大伯父呢。大伯父很疼弟弟和我的。”跟在白玉森、白玉格身后,笑咪咪的进了家门。
小马驹都没来得及送回马棚,三人便被唤到了上房。白玉茗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到了上房,却见白老太太、白大太太、沈氏脸上都带着笑,沈氏嗔怪道“玉儿,小七,你俩这出门蹓个小马驹的功夫,便做下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么?雍王府的世子爷为酬劳你们,送了这么个稀罕物件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