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姐有没有什么想跟自己的?”
苏筠和改了称呼,不再称呼她为宋夫人,而是任姐。
“或许有吧,目前最想认识的,是修彦的母亲,其他…没有了。”
“任姐的父母呢?”
苏筠和问这话的时候,一下将目光转到任心素雅的脸上,紧盯她脸上的每个神情。
任心听到父母二字,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是眸光稍稍暗了些。
沉默许久,任心开口道:“我连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什么。还是不比较好。”
转头,任心忽而提高语调,对着苏筠和:“你呢?你想些什么?”
苏筠和突然把手伸进自己白大褂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枚款式虽然有些老旧,可依旧很璀璨的钻石戒指。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后来我给了我的妻。当时我很不情愿替她戴上这枚戒指,可是直到我最后一次看见它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的多离谱。我以为她要听的是对不起,或者我爱你,可惜都不是。”
“是什么?”
任心也猜不出,一个妻,临终之际不是要得到丈夫的忏悔还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连他的爱都不愿意接受。
“她抓着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肚上,流着泪跟我:对不起。”
苏筠和痛苦地闭上眼,重新把戒指死死地捏回手里,眼眶有了湿意。
“所以…她想听到的,是你的原谅?”
苏筠和不话,在早就泛着丝丝冷气的夜晚,深吸一口气,随后把戒指放回到口袋里。
“不只因为我那个未出世的孩,还有她抱歉,我们的这段婚姻,带给我们两个人的痛苦。”
不自觉地抬起手,看着苏筠和低头用拳头撑着额头,任心将手还是覆在了他的肩膀。
确实,这样的痛苦,无论是自己还是苏筠和,都承受不起。
或许她刚才不该那么冷淡,应该告诉他,他的妻和孩都在天上,一直都看着他。
那里的天堂,没有抱歉,没有愧疚,只有幸福。
“心儿。”
身后突然传来宋修彦淡淡的呼唤,任心和苏筠和一同回望过去,看见身上有些单薄的男人,臂弯里搭着她的外套。
“修彦!”
任心从长凳上起身,正要跑过去,男人先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别急,心摔着。”
随后,宋修彦长臂一伸,把外套披在了任心的身上。
男人的大掌搓着她的肩膀,瞬间暖和了不少。
“宋总。”
苏筠和站起身,之前外露的哀愁早已消失不见,重新变回外人面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公。
“苏医生,辛苦了。听你刚刚完成一个大手术,怎么在这吹风,不好好休息?”
任心突然发觉,苏筠和身上散发出不一样的气息,那是审视打量的意味。
不过宋修彦的笑容很是无懈可击,苏筠和垂眸之后,淡淡地:“虽然是什么样的病人我无法控制,但总不能见死不救,还好一切顺利。现在时间不早了,二位早点休息,尤其是宋夫人,身还没完全好,别再吹风受凉了。”
宋修彦勾唇淡笑:“多谢苏医生的关心。”
很快,苏筠和侧过二人,向着医院走去。
“修彦。”
“嗯?”
宋修彦收回目光,微微张大灰瞳,意思是询问任心叫自己有什么事。
任心望了眼苏筠和寂寞的背影,心情很是低沉:“我觉得苏筠和和苏家其他人并不一样,他好像很厌烦这个世界。”
“毕竟他之前的经历太惨痛,现在他能回苏家,也超出我的意料。你放心,我没什么,心儿你现在脑筋好像转的太快了。”
着,宋修彦点了下她的鼻。
“什么嘛…”
伸手摸了摸鼻,任心勾着宋修彦的手臂,继续走着。
两个人逛得差不多了,这才回了病房。
“修彦,很晚了,你最近也好好休息,快回家吧。”
宋修彦挑眉看着任心,直接笑着开始动手脱衣服。
任心抬眸,皱眉不解地看着他:“你干嘛?”
宋修彦指了指爱带过来的包,任心转头继续不解地看着他。
“爱把我换洗的衣服都带过来了,待会儿我去洗手间清洗一番,然后今晚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