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蛮何曾见过这种阵型,于是率军掩杀,却没料到仿佛一脚踢到了铁板之上,撞得是头破血流,大败而归。”
“只可惜……”燕王顿了顿没有话。
赵吴二人却是急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详细的听闻太祖对蛮族之战,竟是以巧破力,这仿佛搔到了他们的痒处,让他们不得不对这种神奇的军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燕王摇摇头叹道,“只可惜这阵法现在已然失传,整个大庆国目前竟无人会用。否则的话,我们现在无论是面对蛮族还是南越,又怎么会一直裹足不前,处于守势呢。真是可叹可悲啊。”
赵吴二人一听,面目尽是遗憾之情。
吴永挠了挠脸上似乎一直在发痒的刀疤,忽然惊觉道:“殿下,难不成您认为天雄关的这帮人使出来的就是九军五花之阵吧?”
赵和堂一听,急忙走前两步朝下看去,此时的铁白梨所率之军阵已不再变化,正在静候燕王的旨意。否则只待鼓声一响,他们早应退去才是。
燕王道:“我也只是有所怀疑,或许只是外表上很像而实质上区别很大罢了。”
听燕王这么一,两位总兵顿时觉得接下来对他们的测试应该很有意思,一个个紧紧扒着栏杆,目不转睛地看向演武场。
秦景同执行号令的效率相当之高。
虽是燕王简单的一个命令,但实际上需要考虑到的问题很多。
比如,其一,这个百人队从哪只方阵里抽调比较合适,既能代表历州军的平均战力,又不能使得燕王与两位总兵之间暗生罅隙。其二、配备木棍的范围,前文已经提到,此处不再赘述。其三、既然运粮队均穿的是布衣,那么闯阵者也需脱去铠甲,以示公平。
最终百人队的构成是,两位总兵各出30人,燕王出40人,合计一百,由燕王麾下的一名把总领队。
如此,当双方均准备好之后,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眼见百余个身材彪悍、膘肥体壮的壮汉立在身前,威风凛凛、充满蔑视的眼神扫将过来,运粮队的老弱病残们心中就是一阵发凉。
虽他们手中也拿有木棍,但是这玩意在对方手里叫武器,可在他们手里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烧火棍,完全无法有效操控,毕竟他们从没练过棍法不是。
人们个个愁眉苦脸地看向铁白梨,他们原以为在场上耍一遍阵势就算蒙混过关了,可没料到燕王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让他们顿时措不及防,心生怯意。
二狗处在中阵之中,心翼翼地拿着锃亮油滑的木棍,忐忑不安地问道:“梨,这次俺们还能顺利过关吗?”
铁白梨将落泉剑斜插在背后,熟练地用木棍挥舞着挽出一朵棍花来,她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多多少少也让一些动摇的人渐渐心神稳定下来。
“兄弟叔伯们,你们信白梨吗?”铁白梨甩了甩将额头遮住的散乱刘海,露出坚定不已的眼神,“如果你们信我,待会就按照白梨的号令来,咱们手中的木棍也不是吃素的,找准了人往他身上猛砸就是,千万不要迟疑和顾忌什么。”
不管如何,白梨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表现得如此镇定,从未在她的脸上发现有任何退缩胆怯的表情,众人们的胆也渐渐壮了起来,纷纷晃动着手中的木棒叫嚷道:“白梨的是,咱们好歹都是大老爷们,天天做苦力出身的,手中的劲道不会比他们差。”
见到人们的士气逐渐恢复,铁白梨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仰头又看了一下高台上方,这身姿挺拔、道貌岸然的燕王,为啥就不能放过自己呢,难不成昨日里在燕王府对他没有显示足够的恭敬,还是因为这把落泉剑与老燕王之死有直接的关系。总之,自从进了历州城之后,似乎没有一件事情是顺顺当当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那些杂乱的思绪抛出脑外,开始全神贯注地面对起眼前那精壮彪悍、跃跃欲试的百人队了。
对方带队的把总身高八尺、浑身肌肉外露、面色狰狞,看着铁白梨所带之人年龄不等,胖瘦不均,甚至还有几个四十岁左右咳嗽个不停的老兵,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当真是乌合之众何足道哉,守备军就该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养猪去,省的让人俺们欺负你。”
铁白梨毫不示弱地朗声回应道:“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有种你就带人过来试试啊,别到时撞得头破血流,怪我当初没有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