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竟然让她有些看呆了,就像是中了魔怔似的。
她甩了甩头,别开了头,不再与他对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你是燕王殿下,你并不适合这里,等回到了无双堡后,跟他们要了解药,你就离开这里吧。”
这也是铁白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谈何容易。”李清先是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个,但很快又是一个苦笑摇头,“我们在无双堡为杀手,其实和冰封剑派的那些人下场是一样的。除非我们在某一次执行命令的过程中死去,否则我们很难走出无双堡。”
“呀——”
突然的一声,吓了两人一跳,抬头往黑灰的天空望去,一只乌鸦自头顶腾空而起,飞向了更远、更为广阔的天空。
自古以来,因为乌鸦一直都被人冠以不祥的意味,因着李清的这一番话,无由来的就让空气中多了份苍凉的味道。而那一声乌鸦叫,更似是在附和,像是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铁白梨的心头无由来地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皱起了眉头,执拗地:“事情在没有试过之前你又如何得知结果呢?”
李清却是没有再多话,只是如刚刚展翅而飞的乌鸦般展开双臂,从树上俯冲而下。
他又何尝不想呢,可真的只要去试就可以吗?每次到夜深人静之时,午夜梦回,他又有多少次是自那次黄沙之地的战役中惊醒过来?若是那一次不是他的轻敌,忘了穷冦菲追的道理,他至于走到眼下这一步吗?
若他不悔,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只是悔已不及当初,悔了又能怎么办?基本上,他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活死人,若不是有铁白梨这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身旁,他都无法去想像这些日他要如何走下来了。
接下来一连的几天,他们似乎被那个沉重的话题压得不出一句话来,直至五天后的晨曦,两人重新顺利地回到了无双堡。
原本想着,苍歌既然了不希望让魔门的人知道这次行动的幕后主使是无双堡,所以这一次回来,他们希望像离开时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事实上,当玄机少主想要强留他们之时,她之所以故意出他们是无双堡的人,就是要想让魔门中人知道,到时来人将整个无双堡闹到天番地覆才好呢。
只是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无双堡里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回来的时间,也知道他们所走的路线。就在他们想要绕原路从后山进入时,却被两个穿着威武制服的看守挡住了去路。
“这是怎么回事?”
连日奔波,疲惫不堪的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那两位看守神情过于肃穆,让铁白梨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安,眼皮也跟着乱跳了一阵。
“殿下有令,请二位随我们来。”看守是一张僵尸脸,目不斜视,不带一丝感情地完,便转身往无双堡正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丝毫的头绪,两人不禁不些发愣。只是,也容不得他们有更多思考的时间,走在前面的两名守卫之一,在发觉他们并没有跟上来,随即一个侧身,一记森冷如修罗索命的眼光就朝着他们直射而来,让人遍体生寒。
只是,任铁白梨和李清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是,当他们把心提到嗓眼,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地来到堡门前时,竟是看到苍歌率领着无双堡的一众人等等在了那里。
远远地看过去,苍歌站在众人之前,迎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而立,神情威严、庄重,双目炯炯有神,身后是鬼伯、苍玲和四部之首,再往后就是无双堡里的一干人等,密密麻麻,一排一排地站着,层次分明。
抬眼望去,只是那么一大片的人海映入眼帘,气势非凡。
那两侠看守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直带着铁白梨和李清到了苍歌面前,这才停了下来,向着苍歌一拱手,施了一礼,便又一言不发地退场离开了。
而苍歌之后,除了鬼伯苍玲外,其他的人在看到铁白梨和李清之后都纷纷跪了下来。
铁白梨和李清不解,但是碍于现场气氛庄重而肃穆,似乎是在进行着某种重要的形式,两人虽然百思不得解,但相互对望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两人同时就向苍歌半跪了下去,齐声道:
“属下白梨、属下李清参见殿下。”
“都起来吧。”苍歌伸手向前扶了铁白梨一把。
两人原本是想要起来的,但在眼角的余光瞄到苍歌身后那帮人竟是一个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便保持了原有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