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
哭喊着的铁白梨真是恨极了自己的无用,为何每次都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兄弟在救她?上次是李清,现在又是云锐锋,她总是在害他们受伤。
没了他们,她还能如此完好无损地活着吗?
铁白梨的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想也不想,连滚带爬地,她再次爬到了土丘之上,使着吃力的劲儿,想要拔萝卜似的将他从被埋的土丘之拖出来。
“我没事,”云锐锋似乎强忍着痛苦对着她摇头,坑坑洼洼的脸上却是难掩哀伤,“只是、只是青梅,她……”
“先不用管她了,眼下的情况我们只能保住活着的人!”
铁白梨低吼了一声,也不知是因为提到了青梅,还是因为云锐锋心中的那份执着而感动,原本一直苦苦压抑着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流了出来。
在这个时候了,真的是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了。
活着!
在这样的生死时刻,这才是他们唯一的信条,要是连命都保不住了,都不能走出这条密道了,又哪还有什么兄弟情义可讲?
求生,才是一切最为原始的本能。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别哭!”云锐锋明显是被铁白梨突如其来的哭弄得手足无措,差点被掩埋的双手不断地摇摆着,有些口吃地再次保证道:“我是真的没事,我自己都能出来。”
“真的!”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纠结,云锐锋又是一摆手,“你先走开。”
铁白梨急忙退到一旁,满心担忧的看着他。
云锐锋双手撑在土丘上,猛然一发力,整个人轻轻松松地从松散的砂石中钻了出来,溅起一阵烟雾。
“这些土块已经很松软了,并没有真正的压到我。”云锐锋仰头再次看向洞顶,“只是我们必须速速离开这里,相信不用一柱香的工夫,这里就会完全坍塌,把整个密道都给堵住了。只是青梅她——”
“云兄,保命要紧,我们就让青梅在这里安息吧,相信她若是在天有灵,知道我们眼下的情况,也不会怪我们的。”云锐锋的话还没有完,铁白梨却已经出言打断了他。
她就着火把也洞顶看去,已经能够看到一些草木的根须从洞顶露出来,估计此地离地面已经很近了。
“也只能如此了。”云锐锋重重的叹了口气。
二人回身一起向青梅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这才转身快速离去。
当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李清休息的那条岔道时,里面的火光早已不见,铁白梨急忙举着火把冲了进去,却已看不到李清的身影了。
“人呢?刚刚明明就是在这个岔道上的……”铁白梨急的快要哭了,她退回去往密道里看了看,确定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在这一截的密道上,只有这么一个分叉口。
“火把给我,”云锐锋摸黑开始往里走。
铁白梨心急如焚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刚才就和他一起过来找你了。他还受了伤,这万一遇到险情可怎么办?”
“李兄福大命大,不要太过于担心,肯定会没事。”云锐锋安慰道。
虽只是口头上的安慰,但铁白梨总归心静了一些。
尽管外面的密道坍塌得隆隆作响,这条岔道却是丝毫不见一丝的摇晃。她一直往里走了好一段距离,再回过头看,才惊觉这岔道的诡异情况。
“云兄,这条岔道是不是有点古怪?外面的密道几乎都已经因为坍塌而被堵死,这里却是完好无损,一点都不受影响。”
“嗯,确实是有点古怪。”云锐锋点头,“而且你觉不觉得这里话很空旷,话的声音稍稍大一点都能听到回音?”
经云锐锋这么一提醒,铁白梨把手拢成喇叭状放到嘴边喊了一声:“李清?”
罢,两人皆是默不作声,侧耳细听了起来。
“李清……”
很快的,空气中就回响起了一个空灵幽远的声音。
然而除了这样的回声外,却再也没有听到别的其他声响。
两人又摸索着继续往前走,不时地侧耳细听,试图找出李清留给他们的记号或者是有没传来呼救的声音。
但这条岔道就像是事先被人刻意打扫过的一般,干净非常,两人边走边查看,但就是丝毫找不到李清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他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看不见任何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