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听到此,不由得对那日里惊鸿一瞥中的白色身影越发感兴趣。
还记得头一次在码头偶然相遇,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分明带着杀气,这样的女又怎么会舍弃尊严出现在青楼之中,这其中亦或有什么隐情不成。
正想着,却见百花楼大厅入口处一阵骚动,原来是两名龟公将围栏撤去,开始扯着嗓叫起号来。
等待多时的人们顿时一拥而上,若不是十余个拿着棍棒的护院严阵以待,恐怕仅仅凭那两个龟公,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人们的热情冲撞。
齐王低头一看自己的号码牌,“九十八”号,第一批肯定是赶不上了。
但是今天出来本就是想要一睹白梨姑娘的风采,若是就这么铩羽而归,心中总是不甘心。
他不假思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举在空中高声叫道,“我手里的可是庆国与大越都能流通的宝丰钱庄的票号,面值一百两,有谁能把号码让给我,这一百两银票就是他的了。”
人们却是没想到突然会冒出这么一个人高价买号牌,顿时有些骚动,有些本就是前来看个热闹,没有特别想要听什么演奏之人立刻就心动了,对他们而言,原本只是付出了十两银,一转手却能赚到一百两,这样的生意怎么看都是值的。
一名手持“十一”号码牌的男立马跳了出来,“兄弟,我和你换。”
燕王倒也不啰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站在了原先十一号的位置上。
而他前面恰巧就是刚刚聊天的那帮文人。
“喂喂,兄台,你可真是……”,文人摇了摇扇,用复杂的眼神看向齐王。
“没什么,我就是今天特别想听一听,如果错过了日,恐怕就再也不能如愿了。”齐王淡淡道。
文人叹了口气,点点头表示理解,或许在他心里,这个长着虬髯胡出手大方的年轻人不日就要远行,所以在出发之前,想要了了心愿。
进了大厅之后,齐王才发现原来毫无遮拦的演奏台周围却围了一层薄纱,哪怕是坐在最靠前的位置,也无法一窥演奏者的真容。
按着号码牌的顺序人们可以依次选择座位,齐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贵的那一个,足足有二百两银。
当然,这个位也对得起它的价钱,不仅最为靠前,而且也正对着演奏者,视野很是宽广。
齐王的跟班王只能默默在屋外等待,虽然他并不明白齐王为何这么执着想要听一位青楼姑娘的琴声,但既然是齐王想要的,他们作为部属只能默默支持。
待到大厅之中第88位客人坐下,龟公们合上了大门,将许多翘首以盼的人们关在了门外。
一时间,满屋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个异军突起的白梨姑娘。
齐王仔细地侧耳聆听,这才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之中将事情轮廓了解了一个大概。原来就在五天之前,百花楼专门为白梨姑娘举办琴艺大会,请来了知名大师秦一耀和户部主事琴痴曾安,没想到中途遭到了怡红院和群芳阁的狙击,两个头牌姑娘以难得一见的合奏吸引了场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但白梨姑娘出场之后,以一曲匪夷所思的《归乡》之曲,震撼了在场所有人,也包括秦一耀和曾安。
因为这一曲《归乡》完全是历朝历代不曾出现过的作品,也就是白梨仅凭一己之力便创作出了一首足以震古耀今的曲,听者无不为之动容,涕然泪下者比比皆是。
怡红院和群芳阁的两位头牌幼芙和暮玉当即离席而去,自叹不如。
秦一耀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要收白梨为徒。要知道这位年近花甲的宫廷乐师,自成名以来,便以严苛的收徒要求闻名于世,没想到今日里一下便被白梨所打动,动了收徒的心思。遇到这般喜事,白梨自然规规矩矩地跪在秦一耀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行了拜师礼。
而曾安当朝豪掷千金,看着一队宰相府中的仆役抬着沉甸甸的金块,整齐地堆在了百花楼门前。让人们无比羡慕和嫉妒文妈妈的时来运转。
此时百花楼门前无比豪气的气派和架势,让原本处在销金窟中下水平的百花楼一跃成为青楼之中的排头。
这时,齐王总算大概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可是,他总觉得人们言语之中有所夸张,虽他之前曾听过白梨的琴艺,但似乎并没有人们所的那种感觉,顶多是觉得非常动听,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