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曾安被吊在篮里,缓缓地从城墙上放置在贴近城墙的一条船上,尔后他费尽力气将船划到了河对岸,刚搞的灰头土脸地爬上岸,就被几名庆国士兵死死地踩在地上。
“吾乃越国使节,两军交锋不斩来使!”曾安惊恐地连连叫唤。
直到士兵们从他怀里搜出一沓厚厚的宣纸,并在上面发现了南越国的印章之后,这才相信了他的话,将狼狈不堪的曾安带到了燕王所在的大营中。
而此时,宣旨的齐公公刚刚离去不久,燕王听闻越国有来使造访,微笑着对云锐锋,“南越既已来人,咱们不妨就听听吧。”
“升帐!”卫兵们呼啸着大声喊道。
曾安自就在金陵城中长大,也不曾在军中历练过,过关了闲散舒适的生活,平日里喜欢摆弄古琴和琴谱,如今乍一见到如此杀气冲天的阵势,顿时吓得浑身直哆嗦,但一想到自己代表着越国的形象,几乎是强撑着身形,颤颤巍巍地跟随兵卒入了大帐。
大帐内左右两边各是一排盔甲鲜明的将领,他们看向曾安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仿佛在看一只任人踩踏的蝼蚁似的。
而正对着曾安的则是一名器宇轩昂的青年将军,他的盔甲看起来并不华丽,却带着血腥的味道,甚至有一股隐隐的威压,让曾安与其直视时仿佛顶了天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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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4、金陵(十三)
曾安深吸一口气,当他把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时候,脑海中反而变得清明起来,长期以来养尊处优、以及在官场上历练多年带给他的一种超然的气质慢慢在他身上显露了出来。
他走到距离那名青年将领身前大约五米左右的地方站定脚步,鞠了个躬道,“越国来使户部侍郎曾安见过将军!”
“这厮如此无礼,见到燕王殿下为何不跪?”一名满脸大胡的将领咆哮道。其余的兵将也一起聒噪起来,甚至还有人抽出了雪亮的兵刃,在曾安的眼前不停地晃荡着。
一滴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了下去,曾安深知,若是此时在敌人面前露了怯,他到时还拿什么砝码与其谈判。
当即有两名亲兵气势凶猛地过来架住了他的双臂,猛踹他的双腿膝盖弯处,曾安虽然跪了下去,但是上身始终挺直,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们口中的燕王,愤怒道,“吾乃越国使臣,不是你们的阶下囚,庆国竟然如此对待邻国来使,也太不懂得邦交礼仪了吧。”
燕王玩味的看着他,大帐内寂静无声,似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曾安的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重重地将其笼罩,但令燕王意外的是,曾安一扫刚进入大帐时那副心惊恐的模样,即便双膝跪地,但腰板却是挺得老直。
“上座椅。”燕王忽然道。
按压住曾安的亲兵退了下去,随即有人拿了把椅放在他的身前。
“坐吧,来自越国的使者。孤乃庆国天下兵马大元帅燕王是也,你一个的户部侍郎,不知能否代表整个越国的朝廷?”
曾安毫不客气地掸了掸灰,端正坐好,“殿下,在下既然前来,就是带了陛下的旨意。”
“好!”燕王轻轻拍了拍桌道,“你可以走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这金陵城孤要定了!”
曾安顿时一惊,此刻他终于知道,经过广陵、长江两场大败,南越国和庆国已经并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了,他其实并没有资格要求燕王能够正视他们,燕王有武力做后盾,而他有什么呢,除了那座看似高大雄壮的城墙,剩下的也没什么了吧。
“殿下,其实庆国的形势恐怕如今也不太妙吧,听贵国西北正打得火热,殿下您真的不管不顾,一心对我越国吗?”曾安忽然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燕王冷笑道,“这就不烦你操心了,孤自有所决断。再者,江南膏腴之地孤若是能替庆国夺下来,就算丢了西北,又有何妨,到时再打下来就是了。”
“想要攻克金陵城,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勤王之军已从各地纷纷赶来,迟早对你们形成合围之势,到时你们想走恐怕也走不掉吧。”曾安道。
燕王双手扶住下巴,似笑非笑,“既如此,曾大人,你便留在营中拭目以待如何,今天孤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西北第一强军。”
“众将听令!金陵城前有一山头名曰紫金山,其上驻扎有三千人马,和金陵城城防军对我营地行成掎角之势,若是不能将其拔出,大营侧翼始终有所隐患,今日里到天黑之前,全军压上,务必将其连根铲除。都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