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香点点头, 没想到连燕京的同志都知道她了,这算不算名闻天下了?
警察一下子变得和蔼起来,“我老家也是云中省的,你那本书非常有用,解决了不少问题啊。”
往年这时是最难过的时候,青黄不节,今年家里人来信说这一段都没怎么饿肚子,全靠有蘑菇顶着呢。对于把技术贡献出来的樊香,是充满了好感。
说完,他对服务员说:“连樊香同志这样的人都不能相信她的忠诚,我们还相信什么人?下次不要疑神疑鬼,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
把证件还给樊香,还冲她敬了个礼,“樊香同志,祝您和您爱人在燕京生活愉快,学习领袖思想再有进步!”然后给了樊香一个别有意味的笑,走了。
程伯绍心里是又喜又酸,原来介绍的时候,都会说樊香是他爱人,现在反过来了,他变成了那个背后的人,是樊香的爱人。
樊香让程伯绍看她写的小叮当有没有错字,她随着他们出来,拉着服务员问住房情况,什么早上带不带早餐啊,卫生间在什么地方,要灌热水去哪里,消磨着时间。
刚才樊香说的话吓着了那个服务员,这次她有问必答,只求眼前这个女人能放过她,别给她戴上一顶吓人的高帽。
心里却在想,没有结婚证她就不认,一男一女来招待所订一个房间,她就不信会没有奸情,看他们晚上同不同房,如果勾搭在一起,对不起,到时别怪她不客气。
等警察走得看不见了,樊香忽然说:“墙上怎么有个大蜘蛛?晚上跑到房间里怎么办?”
服务员扭头去看,樊香掏出防狼喷剂喷了她一下,服务员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樊香还好心扶了她一下,免得摔得狠了,万一摔死就麻烦了。
打搅人夫妻生活是要有报应的,她只想让这个服务员受一点儿惩罚,不想让人死去。
让这个服务员躺在地上,她下到一楼前台慌张地说:“你们那个服务员晕倒了。”
年轻服务员跟她上来,就看到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服务员,忙问:“丁师傅怎么回事?”
樊香装着完全不知所措,“我正问她住在这里的一些情况时,看到一只蜘蛛指给看,转头就见她晕倒,我还接了她一下,不然非得摔坏不可。”
“那你麻烦看一下啊,我去叫人救她!”年轻服务员慌里慌张出去了。
程伯绍出来看见她守在服务员身边,还是那个带人来捉奸的服务员,“樊香,你心真是太软了。”
“其实是我把她迷晕的。”樊香忽然想看看程伯绍反应。
程伯绍站在她身边,低头悄声说:“哈哈,原来你也这样想。其实她带人闯进屋的时候,我脑子里有个想法,恨不得把她弄晕算了,没想到成了事实。能说我们不亏是夫妻么,连想法都一样么。”
樊香:“……”真是我把她晕的,不过程伯绍只当她在开玩笑。
他呼出的气息打在耳朵上,樊香觉得耳朵热乎乎、麻酥酥的,直接麻到了心里去,心脏不受控制地急速跳了起来。
这种感觉陌生又奇怪,她想离程伯绍稍远些,身子一动,却又忍不住想再靠近些,大脑如果是计算机,估计立马被她这样的想法给弄死机了,好在人脑容错能力超级强大,她只是趔趄了下,向一边歪去。
程伯绍就眼看着口边的那个耳朵从半透明忽然变得微微发红。樊香这是害羞了吗,真想好好啃一口,要慢慢地,一点点地品尝。
啃还不行,就像他小时候吃的糖果一样,不舍得一下子吃完,要很小口小口地咬,再含在嘴里唆才行。
面前还有一个晕迷的人呢,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呢?你的革命意志去哪里了?程伯绍唾弃自己。
可能是两人站得太近了,他也想着要稍动动,就看到樊香身子一歪,身体比大脑反应快,伸手接住了她。
年轻服务员带人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来站在丁师傅身边的那个女人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姿态亲密。
丁师傅眼光如矩,这一对男女果然有问题!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毫不避讳。不过,警察同志都说没问题了,人家就是没领结婚证的夫妻。
都这把年纪的夫妻了,还这么好,好羡慕那个女人……
她看了两人一眼,“同志,帮忙来抬抬人吧。”
知道那个服务员没事,只是被人看到太糗了,樊香挣扎着要起来,“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