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该是我!”叶蔓低沉回答,她看着苏木的眼泪,心里忽然着慌。
那是一种深深受到伤害的眼睛,和发自内心深处痛楚的眼泪。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多多保重。”苏木盯着她,哑声了一句,缓缓转身。
“叭叭叭叭——”紫菀本来快要睡了,突然醒来,看到苏木,高兴的伸手,要他抱抱。
苏木站着没动,紫菀稚嫩的声音,令他的心都碎了。
刚刚,女人伤他的话,确是让他坚定了一走了之的决心,只是紫菀,无辜的紫菀,以后再也看不到爹爹,她会哭吗?会想念多久?
叶蔓感觉到了苏木的异样,但她不想服软,分明是他伤害了她,为什么现在却弄得,好像都是她的错呢?
苏木很想女人留他一句,哪怕一句也好,但是她没话。
他拽紧拳头,快步出屋。
身后,传来紫菀的大哭。
他心头大痛,仿佛再次看到了他们的将来。
如今不过是捕风捉影,她便如此刚烈,毫不相让,若是某天,他真的找到自己曾经的妻儿,她势必不会做任何妥协。
也许命中注定缘尽如此,也许长痛不如短痛……
春香挡住他,但看他脸色太黑沉,没敢再作死,侧开身,让他过去。
看着苏木走远,她才得意洋洋进了自家门,还不忘往叶蔓那边嘚瑟:“姐姐,你何必如此气苏木哥呢,你就认了我吧,免得把苏木哥惹急了,真的把你休了!”
张氏提起一个水桶,冲出去又要泼水,吓得春香赶忙进屋。
叶蔓在苏木出去后,一直怔怔站着,委屈的眼泪,簌簌而下。
紫菀哭得揪心,让她更加难受。
他好自为之,他以后多保重,这意思,是他们彻底结束了吗?
张氏进来,看着她这个样,重重叹了口气:“唉!”
她把紫菀抱过去,轻拍后背哄着:“不哭不哭,你爹爹和娘亲闹个别扭,回头就好了。”
叶蔓擦一下泪,感觉回头的路,已经彻底断了。
“蔓,不是我你,这件事你处理得太任性太冲动了,这下好了,苏木若是真的狠下心,春香就会如愿上位,而你和紫菀,以后在村里边,都会抬不起头。”
“我带着紫菀走吧。”叶蔓低沉。
“走?你要去哪?你们孤儿寡母,能够去哪?在这里多少还有爹娘照顾你们,离开这里,什么照应都没有,遇到坏人怎么办?”张氏急了。
“况且你还怀孕了,出去世道艰难,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张氏低头拭泪。
叶蔓心乱如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毕竟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要为紫菀的安危着想。
“若我,你现在回山上,和苏木低个头,好好商议一下这事,春香想做,就让她做,等她进了家门,让她每天给你端茶送水,服侍你们大一家,你一个正妻,还怕整不了她!”张氏恨恨。
叶蔓无语,她真的没法想象,自己会沦落到,容忍三登堂入室。
“不然你若是被苏木休掉,春香做了苏夫人,你成了下堂妻,你知道你会被别人怎么瞧不起吗?还有紫菀,紫菀也会跟着被人轻视一辈!”张氏苦口婆心。
到紫菀,叶蔓心疼了,她自己可以被人践踏,被人轻视,但紫菀绝对不能!
“唉,还有你肚里的孩,以后一样抬不起头,那个春香的孩,甚至会骑到这俩孩头上拉屎!”
“别了!”叶蔓越听越难过。
“娘现在送你回去,你好好话,看看和苏木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张氏起来,拉着叶蔓的手。
紫菀一直还在哭,哭得叶蔓强硬的心,酸楚疼痛,她把紫菀抱在怀里,道:“不哭了。
她想“咱们回家,找爹爹去吧”,却又哽咽不出口。
曾经把紫菀放在心尖上疼着的苏木,竟然能够容忍下对紫菀下狠手扎针的女人,她难以想象,苏木对紫菀的疼,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但他平时一举一动,分明那么疼爱孩,怎么会这样呢?
“走吧,蔓,你就算气苏木,你也得先咽着这口气,你不能这么输了!”张氏揽着她肩,强制她往外走。
叶蔓跟木头似的,由着张氏半推半搡,走上回家的路。
她却没有料到,回到家里,她没见着苏木,只见到了苏木留在桌上的一封“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