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见他面目温和,又有礼节,不像是凶狠匪徒,便放下了帘,欠身让开。
车内的男女相视一眼,悄悄松了一口气。
马车继续往前,上了石板桥,苏木忽然想到,搭一段便车进城追赶,便发足朝马车追去。
“等等!”他在车后大喊。
车内的男女见他又追了上来,急得赶紧催促车夫,让他快跑。
车夫扬鞭打马,不停反而加速。
苏木追在后边,忽觉不对,这么危险的石板桥,他们为何走得这么急促慌张?
“停下!”他大吼一声,加快脚步追赶。
马车颠簸,藏在坐垫下的紫菀醒了,惊恐地大哭起来。
这哭声苏木太熟悉了,他又惊又喜又急,在这河水湍急的狭窄桥上,他不敢贸然超前堵截。
马车里的男女见孩哭起来,心里都慌了,女人把孩抱出来,用手捂住紫菀的嘴巴,男人打开帘,催促车夫:“快!快跑!”
“驾——”
车夫死命打马,马儿一声长鸣,疯了似的往前跑。
“奶奶的,这个妞花了五十两银,不能就这么被抢回去,五十两银打水漂!”男人咬牙恨道。
“这娃娃煞是好看,若是好生养大些,定能卖个好价钱!”女人盯着紫菀。
男人回头看一眼,急道:“怕是养不了了,人家追上来了!”
女人焦急问:“这可咋办呢?”
男人咬牙,从窗探出头,朝追赶的苏木吼道:“不要追了,再追上来,我们就掐死她!”
“你们敢!敢动孩一根毫毛,我让你们碎尸万段!”苏木已追至马车后边,沉声怒吼。
他眸光骇人,声音冷戾,马车里的男人打了个寒颤。
女人也怕起来,道:“乡村里边,怎么会有这样出众的人才,我看他们父女都不是寻常人物,算了,还是自认倒霉,把孩还给人家吧!”
“奶奶的!”男人十分不甘心。
马车终于过了桥,苏木为救女儿,身体内潜能迸发,腾空跃起,已经挡在马车前边,一把拽住马匹的缰绳,强行将马车停住。
马车内女人惊叫,带着哭腔求饶:“公,我们把孩还给你!这就还给你!”
男人没料到苏木还有功夫,吓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多话,打开帘,让女人把孩还给他。
“紫菀!我的宝贝!”苏木一把抱过紫菀,失而复得,他抱着女儿,浑身发抖,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马车上的人,赶紧打马逃命,苏木冷厉的目光转过去,纵身追赶上去,抱着紫菀飞身而起,一脚将车夫踢下马。
马匹失控,朝前狂奔,车内的男女,发出杀猪般尖叫。
苏木抽出靴里防身的匕首,追上去切断马车绳索,马车车厢顿时撞在山崖上面,车厢里的人滚落地上,四仰八叉。
苏木揪住缰绳,控制住马匹,单手将马牵住。
地下的两人,身上盘缠银散落,也不敢去捡起,爬起来没命似的逃跑。
苏木不客气地把银两都捡了,他挂念蔓,怕她在家着急,没再追赶那两个混蛋,亲着惊惧哭泣的女儿,柔声哄着:“爹爹来了,宝贝不哭,咱们这就回家。”
“巴巴巴巴……”紫菀嘴巴吧嗒着,模样可委屈了。
“咱们回家,爹爹以后一定保护好你和娘亲。”苏木脸颊亲着女儿的脸颊,愧疚地着,拿包裹将紫菀绑在胸前。
叶春根气喘吁吁追上来,道:“追到孩就好,追到就好!你们快回去,免得你娘和蔓儿着急!”
苏木答应,一跃上马,打马疾驰回家。
张氏慌慌张张跑到山上,守了半夜,叶蔓才忽然睁开眼睛。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母亲,脑袋似乎有千斤重。
“蔓!你醒了!”张氏呼喊她。
叶蔓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奇怪地看着母亲,问道:“您怎么在这?姑爷和紫菀呢?”
张氏担心她着急,撒谎:“姑爷带紫菀出去采药了,你有点发烧,娘就上山来照顾你了。”
叶蔓看看窗外,疑惑地:“采药?天还没亮,他去采什么药?”
她目光转到母亲脸上,“我昨晚发烧?你怎么知道呢?”
现在是古代,又不是现代,没有手机电话,母亲怎么知道自己半夜发烧?
还有,既然自己发烧,苏木为什么不在家照顾自己,为什么反而带着紫菀半夜出去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