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紫菀喂了奶,放她睡下后,她去洗了个澡,拿着衫换上,把珠花别在衣襟,换上新买的绣花鞋。
虽然没穿衣镜,但她知道,这样穿着,一定很美。
缓缓走出去,站在雪地,看着他砍柴的背影。
“苏木。”她很想轻轻唤一声。
她想他此刻若回头,一定被她惊艳,会站起来,会走过来,会把她抱入怀里,会情不自禁,深深吻她……
但她没喊,风吹拂着衣裳飘摇,她默默咬唇。
缓缓转身,进屋,去里间,把衣裳换了,折叠好放在枕边。
苏木一块一块地砍柴,擦汗之际,他恍惚闻到丝丝缕缕的幽香,不觉回头。
女人进屋去了,她从窗前走过,穿着芙蓉衫,侧影美如仙!
他跑到窗下,她已拉上帘。
他没敢造次,悄然退开。
再没心思砍柴,他坐在木墩,拿着斧,呆坐到夜幕降临。
“苏木,吃饭了!”她在屋里喊他,声音如常。
“哎!”他应着,兀自笑笑。
想她如此平静,应是对他毫无想法。
进屋看她,依然是平常的粗布旧衫,满腔失落萦怀,随意吃了些,便去自己房间,躺下睡了。
辗转反侧,又觉自己不对,这样闹情绪,势必让两人相处尴尬,让女人为难。
看看女人那边,灯光已经熄灭,他叹了口气,合目睡下,想着明天一早,还是得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她开开心心的。
这边叶蔓也睡不着,把玩着珠花,心绪如麻……
而此时,杏村并没有安静。
王屠夫的毒解了,张阿虎也苏醒过来,吃了那两枚野果,只是王屠夫全身红肿瘙痒,一抓破皮,难受至极。
村里各怀心思的人,聚集在里正家里,热热闹闹议事。
想着山里数不清的财富,被叶蔓和她的野男人霸占,部分贪心的村民,实在不甘心。
张大一家更咽不下这口气,都坐在里正堂屋,愤愤然和村民想办法,要把叶蔓和她野男人处置,或者赶出杏村。
但大家来去,也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翠花站出来,冷笑道:“要不这样,我们杏村全村团结起来,不理这对狗男女,他们若下山,无论山货、药材,我们通通不要,也不卖给他们日常用品,看他们怎么在杏村活下去!”
王屠夫立马点头,涎着脸:“好!好主意!还是翠花儿聪明!”
翠花朝他抛媚眼,看到王屠夫老婆板着脸盯着她,赶忙老老实实一本正经:“王哥夸奖了。”
里正点头:“翠花这个主意不错,全体村民听好了,就按翠花的做,他们下山,只许用唾沫星淹死他们,谁若是给狗男女行方便,就是和大家伙过不去!”
张阿虎狠狠瞪向低着头坐在角落的叶家人,指着他们道:“你们叶家养出的好女儿,如果一个月之内,惩治不了这对狗男女,连同你们一家,都滚出杏村吧!”
村里里正暗地里收了张家银,所以处处帮着张家话,附和道:“女不教,母之过,不连带惩治你们一家,恐怕村里这股歪风邪气刹不住,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第15章 对付
叶母张氏低头啜泣,叶父唉声叹气,叶蔓哥嫂,咬牙切齿,哥哥恨道:“我若抓住她,定然亲手掐死她!”
散会后,村里的人陆续离去,出门时都朝叶家人翻白眼吐唾沫。
叶家人低头弓背走在最后,回到家后,叶蔓嫂李三妹一脚踢翻堂屋的烤火盆,灰烟弥漫满堂。
叶蔓哥哥叶气呼呼坐下,也不制止媳妇。
叶父叶春根蹲在门口,拿出旱烟点燃,猛地吸了几口,被烟呛住,剧烈咳嗽,咳得老泪纵横。
张氏在角落坐下,低头啜泣。
“哭,哭有什么用!你们倒是去管管你们的女儿!”李三妹没好气地嚷嚷,“不然这日没发过,我不如趁早儿走了好!”
她完,怒气冲冲往外走,叶忙拉住她,“三妹,你有孕在身,别瞎闹!”
李三妹停住脚,拍打着肚大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嫁了这样的人家,以后我和孩可怎么活啊!”
叶搂着她往屋里去了,过门槛时,回头狠狠白了一眼母亲,重重叹了口气。
叶春根闷着脸,佝偻着背,一声不吭走了。
张氏啜泣一会,索性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