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场景那么熟悉，好像真的曾经亲历。
他上衣，低头查看，他胸口那道陈年旧伤，正是刚刚梦中，长枪扎入的部位。
“难道是真的?莫非我曾是在沙场厮杀的将军?”苏木在心里自语。
他努力想回忆点什么，但记忆里又一片空白。
躺下来，闭上眼睛，辗转了很久，他才重新睡着。
“珩儿——”
凄厉的哭声传来，他在黑暗中茫然四顾。
“啊!”重重的鞭笞声和惨叫声混杂，他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他看到地狱一般的牢房，铁链重重，锁着一位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妇人。
妇人虽然满脸鞭痕，但面容雍容，仪态端庄，高贵之态难掩。
“珩儿——”狱卒的鞭下去，奄奄一息的她，嘴里不断喊着“珩儿”。
“母亲!”梦里，这两个字冲口而出，他朝牢笼奔去。
但是他被狱卒挡住了，“哈哈”大笑，得意嚣张，在狱中回荡，锦衣华服的男，朝他走过来。
苏木认得他，这个混蛋，就是囚他在水牢数月，用毒药将他至哑，甚至差点毒死的男!
“放开我母亲!”苏木朝他怒吼，一面挣脱狱卒。
男狭长阴翳的眸微眯，打了个响指。
牢笼里边，母亲被狱卒放下，有人走进去，手里拿着烙红的铁块。
苏木惊叫：“不要!”
但那些人毫不理会，几个狱卒压着母亲，拿着烙铁的狱卒，狞笑着将烙铁，烙在母亲的手臂。
“啊——”惨叫声令苏木肝胆俱裂，母亲的手臂，冒出丝丝青烟，还有烧焦的肉味。
他猛然睁开眼睛，已是冷汗涔涔。
眼前一片黑暗，叶蔓均匀的呼吸就在耳畔，让他确认，自己身在何方。
他坐起来，用衣袖擦汗，虽然只是恶梦，但他知道，今晚的所有梦境，一定不是一场梦那么简单。
“母亲!”他从起来，走到窗前，喃喃低语，心如刀绞。
母亲一定曾经经历着，也或许正在经历着这样的酷刑，她的惨叫依稀仿佛，还在耳边。
他忽然觉得，他所的，权当自己已喝孟婆汤，前尘往事抛诸脑后，似乎太过于轻率!
第56章 攒私房钱
这一晚再没有睡着，好在她睡得香，没有发现他的辗转反侧。
他为了不让她又和自己拗着，打算把昨晚的梦境隐瞒。
清晨起来，他依旧去菜园忙活，把带着露水的蔬菜采摘回来。
估摸着家里吃不完，他留了一半菜蔬，剩下的一半，用篾篓装了，背下山去。
菜蔬全部卖掉，也有好几十文钱，这次他没有像从前一般，花得干干净净回家，而是把钱都收入怀里。
他顺便去饭铺老板那儿坐了坐，和他打听京城的路程。
饭铺老板皱眉，告诉他：“京城离这里千里迢迢，山高水远，来去最少得三个月时间。”
苏木辞别饭铺老板，背着篾篓回家，一路上摸着怀里的铜板，计算着去京城的路费。
回到家，叶蔓起来了，和春香在灶屋做饭，紫菀在摇篮里玩耍。
叶蔓看苏木进屋，笑着问道：“今天买了肉没?我想吃了。”
苏木讪讪然：“今天没买，明天吃好吗?”
“好咧，那明天吃。”叶蔓没在意，把粥盛了三碗出来。
春香听到已咽下口水，不过没敢什么，她看看空空如也的篾篓，奇怪地：“咦，你今天没给蔓紫菀带东西回?”
苏木几乎每趟下山，总要给她们娘俩买点玩意，今天第一次什么也没买，春香问出来，他只觉愧疚万分。
他没话，默默去锅里，把一笼拿出来。
叶蔓笑着：“昨天才买了不少东西，今天不用买什么嘛，来吃早餐吧。”
苏木勉强笑笑，三人坐在桌前，一起吃了粥和。
“蔓，一会我去林里转转。”苏木搁下碗筷。
“好的，你注意安全，现在天气热了，蛇也该出洞了。”叶蔓叮嘱他。
苏木点头应着，背上篾篓，快步走了。
“他今天怎么怪怪的?”春香瞧着他背影。
叶蔓瞅她一眼，笑笑：“没有吧，不就没给我礼物吗?你想多了。”
春香噎住，撇撇嘴一边收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