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袖天风_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65)

  满腹心思,叶谦也只能再次叮嘱家人小心了。

  温澜听罢,唇角不可察觉地翘起一点。

  梦中赵理非但暗中勾结了皇城司某位官员,根本就是借禁军之力起事,因为当年恭王数次领禁军平乱,在军中甚有威名,埋下许多关系。

  此次正好借覃庆之手,王隐只从中暗作挑唆,便让他们狗咬狗。

  覃庆与赵理虽未勾结,赵理在皇城司的暗子另有其人,但禁军与皇城司成仇,暗子必会设法保禁军,就算覃庆揪不出此人,温澜也会助他一臂之力。

  甚至到最后,还可以顺势除了覃庆……岂不大好。

  “父亲,照您上次说的,既然现在三衙指挥使被皇城司治罪,您若真担心,何不去找马指挥使。”温澜温声道,“想必他会不吝赐教。”

  叶谦犹豫道:“我也考虑过这点,但是他毕竟是亲从指挥使……”

  怎么说他和马园园也合作一次,现在皇城司另一位长官要四处咬人,若有能够解除他担忧的人,似乎只有马园园了。可是,他对皇城司这地方还是存着忌惮。

  温澜说道:“我看马指挥使对父亲还是颇为尊重的,否则也不会为您请功——您看,如今三衙指挥使不是下狱了么?”

  叶谦恍然惊醒,若说马园园的做法有欠缺之处,那就是可能导致他被报复,但是,对啊,如今三衙指挥使都下狱了。说不定,马园园凭对皇城司的了解早便料到这一点?

  “不错,不错,我现在便写个帖子。”叶谦忙到桌边铺纸,徐菁上前为他磨墨,又倒了温水,叫他用颗回春丹,看这急得人都憔悴。

  “园园吾弟……”叶谦边念边写。

  温澜险些控制不住表情,“吾、弟?”

  “唔,会不会太过亲密——其实此前我们也讨论过私下如何称呼,没能统一才作罢。我想与他兄弟相称,他却说要叔侄相称。”叶谦仔细回想,他要上门拜访跟人讨教,拉近些关系比较好。

  温澜面无表情地道:“那父亲就随马指挥使来吧。”

  徐菁在旁边道:“哎,他与你父亲同朝为官,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叶谦点头,他正是考虑这一点。

  温澜继续面无表情:“可马指挥使若是怕被叫老了呢?听您说,他也才而立之年。”

  叶谦心中闪过马园园头上簪着一朵鲜花,还有夸赞他绣件的样子,猛然清醒,“有道理,有道理!”

  第26章 讽诗

  青霂原是难得出门,与好友同去吃茶,席间一直闷闷不乐。

  好友问及,她又闭口不谈,只因心中想的是四哥与扬波之间那点事。她只是未出嫁的闺阁女,为了这件事承受了太大的压力,谁叫母亲生病,父亲犯糊涂。

  好友只以为青霂是将出阁女子的忧愁,还玩笑了她几句。

  青霂勉强笑了笑,起身倚在窗边透气。这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忽而眼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四哥,这会儿应当是刚刚散衙,不知为何他没有回家,而是独身来了茶坊。

  青霂原本以为四哥和同僚相约了,可一想若是同僚,怎没有一路走,选的茶坊也是清幽之地,不像这个年纪人爱去的。

  再回忆起偶然隐约听阿爹和阿娘说起二婶被禁足之事时,提到的几个字眼,青霂忽然有点紧张,对好友道:“我……出去买个花,等等。”

  ……

  “覃庆发疯,难道你们就不管管么?”叶青霄小声问温澜。

  他们正共处一间茶坊的小阁子,叶青霄近来郁闷得很,将温澜约出来说说话,只因他要说的,同其他任何人说都不大合适,也不敢信任。反倒是温澜,他竟十分信赖了,若是以前知道,恐怕万万不会相信,此一时,彼一时啊。

  温澜闻言只是喝了口茶,面色平淡地道:“覃庆是皇城司之长,我如何管。”

  皇城司向来放肆,但最近覃庆疯狗一般四处抓人,要么说人指斥乘舆,要么问个讥毁朝政的罪,有点失去控制一般。整个京师,都被覃庆手下察子的狂热笼罩了,他们就像着了魔。

  温澜躲在叶家,王隐也好像聋了一般,一点要压制的意思也没有。现在,覃庆抓人抓得不亦乐乎,与禁军那一派相斗也斗得不亦乐乎。

  叶青霄看了她一眼,有种被敷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