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义也是一笑,俯身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温存一会,如意瞅着丈夫的容颜,却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夫君,今天在宫里看见楚王妃的时候,我看着她那样美,说实话,我心里很难受,我很怕.....你会觉得我比不上她。”
“傻子,我从没拿旁人和你比较过。”祁云义摩挲着她的脸颊,低着声音告诉了她这句话。
如意闻言,心里顿时踏实了,鼻尖却有些酸酸涩涩的,她将身子埋在丈夫怀里,细细想着他的这句话,他说,他从没拿旁人和自己比较过,他说得,是旁人呢。
原来,不论楚王妃再好,再美,可在他的眼里,也都终究都只是旁人了。
如意念及此,忍不住悄悄抿起了唇角,她搂住了丈夫的颈部,满是娇憨的模样。祁云义抚着她的发丝,看着她的笑靥,心里便是有柔情划过,他微微抬起了如意的下颚,吻住了她的嘴唇。
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回到王府时,夜色已深。
如意在半路上已是蜷在丈夫的怀里睡着了,祁云义不忍将她吵醒,回到王府后也不曾将媳妇唤醒,而是径自抱着她下了马车。
前来相迎的侍从纷纷提着灯守在那里,见祁云义珍而重之的抱着如意,一路将她抱回了后院,诸人面上虽仍是恭谨的,不曾露出丝毫的惊诧,可心中却皆是明白王爷这次带回的虽只是个民女,可在王爷心里却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对如意也是心生尊重之意,不敢有丝毫小觑。
回屋后,祁云义刚要将如意的身子放在床上,就见如意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睛。
“醒了?”祁云义见妻子醒了,索性也没有放下她的身子,而是干脆在床上坐了下来,仍是将她抱在怀里。
如意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她看着周遭的陈设,才晓得自己已是回到了王府,她看着身后的丈夫,就见祁云义眼底一片温柔之色,与她道;“我让厨房做了些点心,待会吃点再睡。”
在清风楼时,如意碍着皇上的威势,几乎没有如何动筷子。此时听到丈夫说起点心,如意顿时觉得饿了,肚子也是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听着声音,祁云义便是笑了,如意羞赧起来,只捂住了祁云义的嘴巴,说了句;“不许笑!”
“好,不笑。”祁云义握住如意的小手,从自己的嘴巴上移开,虽说不笑,可男人的眼睛里却还是透着几分笑意。
未几,便有侍女毕恭毕敬的送来了夜宵,从精致的食篮中取出,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祁云义挥了挥手,侍女们见状,便是行礼后退下,祁云义握住了如意的柔荑,带着她一道走到了桌边。
就见桌上的点心都是摆在银质的盘子里,就连碗筷,勺子,也全是银质的。见那些餐具透亮,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祁云义方夹了一块点心放在了如意碗里,温声道;“吃吧。”
如意咬了一口,却想起了郑贵妃的话,香甜的点心吃在嘴里,也是没了滋味。
瞧出她有心思,祁云义问道;“怎么了?”
“夫君,其实.....我不能进宫的,是吗?”如意晓得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面见皇上与皇后的。
“以后,再有这样的宴会,夫君不要再带我去了,不然......皇上会怨你的。”如意虽然单纯,可也明白丈夫的处境,郑贵妃巴不得抓住他的把柄,好在皇上面前数落的。
“如意,我不能封你为妃,已经是我对不住你,又怎么能不带你?”祁云义声音低沉,握住了如意的手。
如意心里一阵温暖,“夫君有这份心意我就足够了,我不在乎的......”
“记住我和你说的话,我能去得的地方,你也能去得。”祁云义打断了如意,他的眸子漆黑,笔直的看着如意的眼睛,几乎将如意的心神也一道摄走般。
如意心神一动,她迎上丈夫的目光,只用力的点了点头。
皇宫,延禧殿。
“此话当真?”闻妃倚在美人榻上,听到心腹嬷嬷的话,便是坐起了身子。
“当真,自那日请风楼宴会之后,郑贵妃一直在为三皇子物色侧妃,如今已是定下了御史台刘大人家的千金,据说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皇上下旨了。”嬷嬷轻声开口。
闻妃秀眉微蹙,慢慢的在宫殿中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