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闻言,便道;“这宫里的哥儿,既不是太监,袖子上又有金龙,那自然是皇上的皇子了。”
说完,那奶娘又是加了一句;“能在寿康宫里救你的,肯定是太后身边的大皇子。”
“大皇子?”女孩眼睛一动。
“就是那个宫奴所生的孩子,”奶娘压低了声音,告诉怀里的女娃;“我的祖宗,往后见到这大皇子,你可要离得远远的,也不要和旁人提起今日的事,知不知道?”
女孩听了这话,还想说什么,那乳娘却是打断了她;“好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了,等着待会见到夫人,看着你这副模样,看夫人罚不罚你。”
乳娘一面说,一面将女孩抱了起来,女孩的眼睛仍是看着那一片池塘,想起刚才的那个少年,与听到的那些有关皇长子的传言,只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奴才们可要掉脑袋的啊!”服侍祁云祚的内侍看到祁云祚湿漉漉的回来,当下就是大惊,只一面为祁云祚解下被池水浸湿的衣裳,一面絮叨。
祁云祚面色冷峻,少年一语不发,只张开胳膊,让奴才们服侍着自己换上了干净了衣裳。
“殿下,您刚才到底是去了哪儿了?”内侍将湿漉漉的衣服收起,让人拿了出去,自己则是跟在祁云祚身后,又是问了句。
“我去了寿康宫。”祁云祚开口。
“殿下,贵妃娘娘可是说过,不让您往太后那儿去得呀。”内侍吃了一惊,念起祁云祚的样子,又是猜测道;“是有人欺负殿下,将殿下推到了水里?”
祁云祚摇了摇头,“无事,不要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听祁云祚这般吩咐,内侍顿时低头称是。
“下去。”祁云祚道。
待内侍走后,祁云祚却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香囊,那香囊湿漉漉的样子,仿佛刚刚在水里泡过,那香囊做工精致,上面栩栩如生的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燕子,而在香囊一角,则是绣着一个“沈”字。
☆、番外 因为阿爹喜欢一个祁人
我打小就知道,我不是阿爹的亲闺女。
我亲生的爹爹在战场上为阿爹挡了一箭,没了性命,从那之后阿爹就把我接进了他的将军府,将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养着。
阿爹身为漠格的大将军,他位高权重,掌管着数十万的雄兵,别人都说,就连大汗都要让阿爹三分,阿爹的一句话,便可以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他的一个命令,就可以改变成千上万的人的命运。
我从小就知道,我的阿爹很厉害,虽然他不是我亲爹爹,可我还是以他为荣。
阿爹的将军府里有很多的美人,有些是大汗赏的,还有些是邻国送来的,可这些美人儿却都只是姬妾,阿爹身为堂堂大将军,却一直没有娶妻。
这些年,漠格的骑兵在阿爹的带领下所向披靡,只让周边诸国闻风丧胆,像大渝,西梁这些国家,都是向着咱们漠格俯首称臣,年年纳贡,但唯有和咱们接壤的大祁却是硬气的很,从不纳贡不说,在边境也是寸土不让,说来也怪,阿爹对大祁倒是十分包容,他宁肯绕道去打那些小国,也不曾占过大祁的一草一木。
甚至,就连大汗的掌上明珠,也都是嫁给了大祁的皇上,我起先不懂,只以为大祁的士兵比咱们漠格的骑兵还要厉害,阿爹是怕了大祁,直到有一次我去阿爹的书房,却听见他在和部下们商议着战事,他的那些部下都在劝他,他们说,咱们漠格的公主在大祁虽然贵为皇后,可丝毫不受宠爱,大祁的皇上此举分明是蔑视漠格,他们都在请求阿爹下令,与大祁开战。
我躲着帷幕之后,就见阿爹不怒自威的坐在主位,他看着那些老部下,只和他们说了一句;“在我有生之年,我绝不会再杀一个祁人,也不会再与大祁开战。”
那些部下还欲再说,可阿爹已是一个手势,命他们退下。
待他们走后,我从帷幔里跑了出来,来到了阿爹身旁,阿爹对我总是十分纵容,他看见我偷跑来书房,他非但没有责怪我,还将我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膝上。
“阿爹,你为什么不和祁人打仗?”我心里好生奇怪,“是祁人很厉害吗?”
“不,祁人孱弱,在我们漠格铁骑面前,简直不堪一击。”阿爹神情温和,耐心的与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