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梓安还要说,华容却猛地拔出一旁架子上的剑,回身用剑指向梓安:“滚!”
梓安不走反而上前一步,剑是用来装饰的,口子是钝的,但细长的剑尖依旧刺破了梓安的皮肉,鲜血流到了剑上。
“这是你让我受伤的,你记住,你从大泽回来我会让你千百倍偿还。”梓安说,他退后几步,华容已经将剑掉落在地上,他看着梓安鲜血淋漓的伤口,突然一笑:“若是我可以回来,千刀万剐,随便你吧。”
“你要做什么?”梓安追问,华容却轻松送送挣开他的手,他扶着梓安出去,他说:“
我一直说你若是敢害裴相,我会亲手杀了你,但如今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梓安还要问什么,华容已经把他交到桐花手上:“你家主子自己碰到了,你扶他回去,一定涂些药。”
……
马车离大沄越来越远,华容听着车轱辘声,在谢南弦怀里渐渐睡了过去。陛下,对不起……
但在华容离开后,后宫的风云诡谲依旧在进行,这一次被选中的却是他放不下的那个人——芳芸。
这边揽月殿走了华容,只剩下主殿的梓安,芳芸和玲珑闷闷地躲在东侧殿,也不想出去,都在疑惑为何华容不带上她们。
今日两人一同去了库房领华容下个月的银子,路上玲珑问了芳芸以前伺候流云的事。芳芸把玲珑当作姐妹,想了一会儿也就把事情都告诉她了,包括流云最后自裁。
玲珑听完也唏嘘不已,道:“看来姐姐当时对云公子真是忠心耿耿。”
“什么真心不真心呢,只不过自己是个奴才,奴才就要伺候主子。”芳芸笑笑:“可如今却是不同,容公子从来没把我当作奴才,他是我的贵人。”
“姐姐这么说,是之前和容公子并不相熟吗?”玲珑突然有些慌张,她说:“我看容公子毫不犹豫就把你带进揽月殿,我还以为……”
“也不是不相熟。”芳芸不好意思笑笑。随后压低声音道:“我且告诉你一件事,之前我伺候云公子的时候还替云公子出过主意,如何防着容公子争宠呢。你可不要对外人说。”
“这个我自然晓得。”玲珑仔细观察着芳芸的表情,脚下不由慢了一些。
芳芸叹口气,似乎是又想起之前的种种,她又对玲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容公子似乎都不太像其他人去争宠,甚至有时候陛下来找公子,他也是会找理由不留陛下过夜……”
“姐姐的意思是?”玲珑心里已经有了眉目,看芳芸这么说,她和华容之前一定是不熟悉的,否则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两人走到了揽月殿前,芳芸要进去。玲珑却一把拉住她:“姐姐我想吃一些桂花糕,我们一起去御膳房端吧。”
“手里拿着银子过去实在太招摇啦,你等我回去放好再同你一起去。”芳芸笑笑,说着玲珑贪吃,已经快步进了东侧院。
玲珑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她看着芳芸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她追进去,却看见芳芸已经被侍卫押住。
“怎么了?”玲珑跑过去,大声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抓错人了!”
侍卫接了上头的吩咐哪里管得着一个小小宫女哭诉,只一推便把玲珑推倒在地,玲珑还要扑过来,带头恶狠狠道:“别不识抬举,在过来大爷我把你一起抓到大牢里去!”
芳芸便忙冲玲珑道:“玲珑你别过来,兴许只是误会,你等容公子回了大沄再告诉他,让他来救我!”
玲珑只觉得眼眶发热,她眼睁睁看着芳芸被带走,东侧院突然空旷下来,原来除了芳芸,其他的宫人也被带走了,她一个人跌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入夜芳芸还是没有回来,玲珑自然没心情吃饭,她想着芳芸应该可以平安归来,但为何这么久了也不见刑部放人?
这时候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玲珑松了口气,开心地跑出去却只看到平日里那几个伺候的宫人,她看了一圈也没见到芳芸,便抓了一个人来问:“芳芸姐姐呢?她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那个宫人压低声音,仿佛有些吓到一般道:“玲珑姑姑你不知道,原来芳芸是裴相安插进宫里的眼线,专门把陛下的消息透露给裴相,啧啧啧,如今被人告到刑部去,怕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