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了,朕不仅胃里,心里也是暖的。”谢南弦一边喝粥一边问:“朕昨晚没来陪你,你不会生气吧?”
“都说讲究后宫要雨露均沾,这些事流云自然没有生气的理由,”流云又替谢南弦夹了菜:“只是陛下不在,这流云殿太空旷,一个人坐久了却也觉得无聊。”
“哦?那你要想怎么做?朕都依你。”谢南弦放了粥碗,擦了擦嘴角。
流云便冲华容招招手,让他上前来:“陛下你看,这是华容,是流云专门从华音殿请来陪我解闷的,流云想让他留下来,不知陛下可同意?”
“既然是你要求的,朕怎会拒绝?”谢南弦看向华容,似装作初见一般:“你叫华容?云公子抬举你,你可得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奴才多谢陛下,多谢云公子。”华容行了礼,见二人用膳完毕,便接着收拾的名头,和人收了碗筷,一起退下了。
流云下桌,亲自端了茶来:“流云才来流云殿不久,对这儿也不甚熟悉,这茶是从宫外带进来的,陛下不要嫌弃才是。”
“你泡的茶,朕怎么会嫌弃?”谢南弦端过来,却也不喝,只轻轻搁了杯子,问:“一直没有问你,住的可还习惯?”
“除了昨夜起了风,后半夜冷了些,也没什么。”流云低下头,似有些害羞。谢南弦听此便回头吩咐芳芸:“你家主子夜里冷,记得夜里多备些被子。”
芳芸看了看流云,笑道:“云公子哪里是因为吹风冷,只不过夜里身旁孤寂,若是陛下常来陪伴,这流云殿怕是四季如春呢!”
流云微微红了脸不说话,他悄悄去看谢南弦,却见他神色冷静,嘴角的笑也淡了几分,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谢南弦却已经伸手握住他的,笑:“原来你是想朕,你若是想朕大可让人通传就是了,朕有空自然来看你。”
谢南弦笑得温和,流云愣了愣,然后看着二人交缠的双手:“流云记下了。”
时候不早了,谢南弦起身往议政大殿去,到了门口看见侯在一旁的华容,笑道:“你记住了,若是今后云公子无聊了,你亲自来找朕。”
华容诧异,悄悄抬眼去看流云,却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好回道:“奴才记住了。”
“朕一般在御书房或者寝殿,你过来时跟人说一下就是了。”谢南弦回头冲流云笑笑,这才转身去了。
流云这时唤华容进去,华容进去后因为芳芸等也在不好问,还好流云及时让那些人退下,带着华容去了内殿。
“陛下跟你说什么了?”流云问的直接,他方才亲眼看见谢南弦的目光,那种温柔是看他时不曾有的。
“嗯,大概就是说你要是想他了,让我去通报之类的。”华容不明白流云为何突然严肃起来,本打算坐着说话也不由自主地好好站直了。
“通报?去哪里通报?”流云追问。
华容只好把谢南弦的话复述了一遍:“就说御书房,寝殿之类的。”
“御书房,寝殿……”流云自嘲般笑笑,眼睛从华容身上移开,道:“你可知,别说我,就连一些品阶的妃嫔,靠近这些的资格都没有。”
“流云,你,你不要乱想。”华容隐约察觉到流云所担心的事,忙解释道:“我说了我无心被召进后宫,而且陛下让我让我进入那些地方,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跑腿的奴才而已。”
流云似乎清醒过来,他握住华容的手,眼含歉意:“对不起华容,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明白。”华容笑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便下去了。
流云在寝殿坐了一会儿,推开面前的诗词,正想着出去走走,又听见芳芸进来报道:“珍嫔娘娘过来了。”
珍嫔?流云有些印象,是个初见颇有些心高气傲的人,他皱皱眉:“她来做什么?”
芳芸也是一头雾水,毕竟当初男宠进宫时,珍嫔便说过“这些腌臜人的东西都该乱棍打死”,如今过来,倒还真猜不准了。
二人还没想明白,珍嫔倒是已经到门口了,流云只得带着芳芸出去迎接。华容远远看见了,也知道自己过去也没什么用,便摇摇头,回自己屋子去了。
这厢珍嫔远远看见流云。便亲切地过来,唤了一声“云公子”。流云还礼:“见过珍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