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娘娘你。”流云隐隐觉得此事和珍嫔有关,但也不知道这皇后要如何处置,因此只好顺着皇后的意思,不敢多言。
皇后便又笑:“亏得你还算一个明白人,不错,后宫有后宫的规矩。本宫掌管后宫事宜,平日里最看重也是这个规矩。云公子,你说要是有人坏了这规矩,本宫该不该罚他?”
流云便点头说是,但又想解释说华容进御书房是因为得了皇帝的口谕,谁知他还没说话,皇后便厉声冲他道:“既然如此,你还不跪下!”
流云一愣,皇后冷笑:“你口口声声说知道规矩,又为何指使这个奴才悄悄去勾引陛下?”
“娘娘恐怕有什么误会……”流云正要开口辩解,不料皇后却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流云踉跄几步,还好华容扶住他才没有摔倒。
“本宫和珍嫔亲眼看见的,这还有假?”听皇后说出珍嫔,流云才意识到,原来珍嫔一开始要针对的根本就不是华容,而是他自己。没想到他自以为小心谨慎,却还是算不过这些在深宫中你死我活的女人。
没想到一旁的华容却突然站起来,他微微抬手护住流云,看着皇后道:“是我有心争宠去送的食盒,云公子毫不知情,皇后娘娘要罚什么,尽管冲我来就是。”
皇后倒是没想到华容要出来帮流云说话,她知道若是再这样拖下去,到头来这两个人她一个也动不了,因此冷笑道:“那好,你的主子教不会你规矩,那就本宫亲自来教教你!把人带走。”
华容被皇后的人带着离开,流云着急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谢南弦在早朝,如今能求救的人竟是一个人也没有,流云想了想,不顾芳芸劝诫,自己往议政殿跑去。
他早前就听说了皇后的狠毒,心知华容被她多留一会儿便多一分危险,他往大殿去不一定请得动皇帝,但哪怕是是看到裴相,也总比在殿里干着急要好。
但没想到却碰上了珍嫔,她拦住流云,笑问:“云公子急匆匆地要去哪里?”
流云苦笑道:“珍嫔娘娘赐教,流云不敢忘,他日再好好报答。”珍嫔抬袖一笑,道:“云公子在说什么?我替云公子铲除了那个祸害,你不谢我便罢了,这话里有话的,让人听了真是寒心。”
流云想走,珍嫔却又拦住:“云公子,你可别说你往大殿跑,是为了找陛下救人?”
“珍嫔娘娘也说了,陛下对华容有意,如今不会见死不救的。”
珍嫔笑着摇头,道:“有事是有意,但救不救人是另一回事儿。陛下能登基,虽说是裴相占了大功,但这国库却是皇后母家替陛下装满的。你觉得比起这个,陛下还会在乎一个男宠奴才?”
“还有,此刻你要真去求了陛下,无论如何你都会让皇后记恨,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又何必去做?”珍嫔不愧是个中高手,她将这些事慢条斯理地说完,仿佛聊得不是相关华容性命的事儿,她微微笑着,抹成鲜红色的嘴唇像是染了一层鲜血。
见流云愣住,珍嫔笑意加深,随后她又小声对流云说道:“云公子,其实你根本没有你自己心里想的那么愿意去救人,在这宫里,良心和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说罢她摇摇曳曳地走了,就流云一人站在原地。
谢南弦下朝,等百官退出去后,他走下龙椅,到裴衡面前:“裴相,朕今日可有说什么不对的?”
裴衡笑着摇头:“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有不对?”
谢南弦便点点头,道:“既然裴相都这么说了,看来朕这个皇帝也没那些人说的不堪。”
“陛下是真龙天子,那些个爱说闲话的蠢人又何必放在心上。”裴相注意到自己正跟着谢南弦并肩而行,忙微微退后几步,错开了位置。
谢南弦自顾自地说着:“不放在心上不行啊,那些人说,朕是一个傀儡皇帝,受人操纵治理政事。可是朕不过是同裴相你亲近一些罢了,除此之外还有谁更操纵朕呢?你说是也不是?”
“这帮刁民出言不逊,简直胆大包天。”裴衡道,去看谢南弦的神色,却见他依旧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在捉摸不透。他知道以后等谢南弦羽翼丰满,将会更难操控,看来有些计划不得不提前进行了。
谢南弦意味深长地笑笑,率先出了大殿,刚走下汉白玉的石阶就看见一旁的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