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染这才慌乱地叫大夫过来,怀里的南子湘已经昏死过去。
大夫急忙叫人抬着南子湘回宫处理伤口,邈染下意识快步跟着,她看着担架上面色苍白的南子湘,心里突然一紧,有什么东西突然暖了起来。
大夫替南子湘处理伤口,将伤口清理干净,正打算缝针的时候,突然发现伤口处有细微腐烂,他疑惑:“难不成是被那把沾着血的剑刃给感染了?”
邈染听得他自言自语,忙问怎么了?大夫不敢隐瞒,将南子湘感染的事一并说了,道:“必须视情况而定我不敢轻易下针啊。”
“得看大王接下来几个时辰内会不会发烧?若是发烧伤口便感染了,需要将这些烂肉割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啊。”大夫开口。
邈染便道:“不需要如此麻烦,何必看什么发不发烧,大王既然是一个男人难道这点儿苦也吃不得吗?你只管割去就是,人必须快点好,否则南洺何人掌管?”
“公主有所不知……”大夫将邈染引去南子湘床榻之前,他的衣裳已经被褪去,冷不防看见他的背部邈染还没来得及害羞,便看到他背后靠近腰部的一道伤口。
“怎么这样厉害?”邈染问,他记得向北寒只是刺了一剑。
大夫道:“向将军的剑饮万人血水,已经是大凶之物,大凶自带戾气,伤口自然更深。而且大王被刺中的地方,若是割肉的时候处理不当,人虽然没事,但可能会造成下半身瘫痪,从此不能像正常人走路。”
邈染愣住,她看着南子湘的侧脸,最后她也沉默许久,道:“他若是不发烧,直接缝针是不是就没事?”
大夫点头,想着要提示万一发热也要割肉的时候,邈染便说知道了,让人打了水来,亲自在床榻边伺候。
大夫在一旁调制药物,他几次想告诉邈染无论会不会发烧都要割肉时,邈染很坚定地看着他,说:“我会照顾好他,你仔细调配便是。”
一直到夜里,南子湘还是昏迷着。邈染喝了几口粥就又到内殿去守着,许是白天太过疲乏,她慢慢地趴在床榻边睡去。
是被一阵轻微地抚弄惊醒的,邈染迷蒙着眼起身,看见南子湘笑着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
邈染惊喜道:“你醒啦!”南子湘点头,他看着自己的手,像是方才摸了什么可爱的小猫小狗,于是笑了笑,说:“公主的头发摸着很舒服。”
本来打算问“要是能摸一辈子也不错”这样调戏的话,最后还是忍住,邈染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叫着大夫进来。
大夫见南子湘醒过来,便立刻准备东西,南子湘似乎能感受到背后的疼痛,他问:“怎的我疼了那么久,也没人替我将伤口收拾好?”
邈染便将大夫说的话给南子湘说了,说罢她放松地叹了口气,说:“还好你现在清醒着呢,要是到时候腿废了,看你怎么做大王。”
南子湘冲她笑笑,然后问:“公主,你方才说要是我发烧进行缝合的话,会怎么样?”
邈染一愣,后面的大夫已经过来了,道:“可能会伤及腿部,严重的话,以后便不可以灵活走动了。”
邈染有些生气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南子湘握住邈染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说:“那还真是有些危险,我现在好像烧的有些严重……”
他的额头烫的吓人,邈染还未说什么,大夫已经上前来将她挤到一边,邈染只看见南子湘突然又变的苍白的脸,大夫道:“公主,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邈染点点头,有些木然地走了出去。直到她看见婢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出入内殿时才反应过来,她拦住一人,问:“大王伤的很严重吗?”
婢女被吓住,只道:“大王流了好多血,止也止不住。”
邈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打算亲自进去查看,有人拦住她:“公主你此刻进去怕是不合时宜啊!你是未出阁的,里面大王没有穿……”
“这有什么?”邈染不耐烦地推开面前的人,道:“本公主已经和他有婚约了,还有谁敢拦着吗?”
于是旁人都自动让开,邈染进去,大夫正好缝合完毕,也许是里面的人都听到了方才邈染的话,自动退开一条路来。
邈染看着南子湘,她说:“你放心吧,本公主什么世道没有见过?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以后我就是你的双腿,你放心,本公主的腿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