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响声,在外面听到声音的梓安默默握了握拳。
华容诧异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去看裴衡。裴衡看着他,质问:“为何要独自行动?你可知道……”
“我知道!”华容委屈得想要大哭,他说:“我知道你就是怕我把你说出来,把一切说出来会坏了你的事!裴相你放心,就算华容被如何折磨,也不会说出半个字!”
华容还要再说,却被裴衡一个吻打断,许久之后,裴衡凑到华容耳边,声音温柔如羽落:“你可知道我担心地快要疯了。若是你出事,别的我也管不着了,华容。”
华容喜欢裴衡念出“华容”这两个字,他被裴衡抱进怀里,耳边是裴衡的心跳,良久他才抽泣两下:“我就是怕沁贵人知道什么,若是她先一步告诉陛下……”
“以后这种事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裴衡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华容的背。
华容默默地点点头。
裴衡低头去吻华容脸上的泪痕,随后笑:“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我才没有。”华容自己胡乱擦了眼泪,方才裴衡的亲吻差点让他脚软跌坐下去。
梓安悄悄看完这一切,他悄声退出去,随后他深深叹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梓安面无表情去叩门:“裴相,巡逻的侍卫走开了。”
裴衡答应一声,他摸了摸华容的头,嘱咐道:“以后再不可以如此冲动,没什么东西比你重要。”
“华容知道了。”华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等他离开后,华容抬头,脸上却多了一份忧愁。
诚然他不怕死,但沁贵人的刀刃割开他脖子上的皮肉时,第一个被华容想起的人,却是谢南弦……所以方才他紧紧回抱了裴衡,他心里更是慌乱成一片。
梓安在一旁看着他,华容想了想还是要跟他说一句多谢,谁知梓安却直接错开华容:“麻烦容公子替我关门。”
华容愣了愣,他不知道梓安为何突然又开始发脾气。他只好退出去,关门的时候才看到地上倒着一个人,华容接着灯光看了,是桐花,他本来诧异后又听见桐花浅浅的呼吸声,估计是睡着了。华容悄悄出去了。
太后入皇陵之后,就连裴衡也觉得朝堂之上突然多了几分沉静。
许是众人看着龙椅的那个满脸愁容的谢南弦,想到宫里发生的事情,都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总之到没听见谁参本要谢南弦做什么,既然如此,裴衡也不好说什么,只看着谢南弦每天郁郁寡欢地来郁郁寡欢地走。
因着太后的事,宫里的丧葬气氛并没有结束,华容和梓安依旧要跟着众人去灵堂为太后诵经。
华容去了两日,膝盖便磨破了,玲珑伺候华容沐浴时看着心疼得很,夜里和芳芸熬夜做了一对护膝,第二日强迫华容一定要穿上。华容道了谢,想了想,又麻烦她们再做一对,他打算也给梓安带过去。
在华容听来,高人诵经和蜜蜂的“嗡嗡嗡”差不多,他便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对护膝,递到梓安面前。梓安斜斜看了一眼,随后他淡淡开口:“不需要。”
华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梓安,正要问个明白,却听见前面有人轻轻一咳,华容看过去,是一个他不太认识的妃嫔,华容知道是自己失了礼数,忙重新跪好,期间他偷偷去看梓安,却见梓安一脸冷漠,不曾理他。
回揽月殿的时候也是华容一个人,但他走到半路就碰见了桐花和梓安两人,他们坐在一旁的亭子里,似乎是梓安膝盖疼痛,走不动路。
华容本来想过去,但见到梓安如此,心里也觉得别扭,因此也带着芳芸离开了。
这厢桐花正在替梓安揉膝盖,冷不防突然看见梓安脸上多了怒意,她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忙跪下请罪。梓安却站起来,咬着牙去了。
华容回去后见天色还早,他便要拉着芳芸二人出去走一走。玲珑本来是打算回去吃个饭就美美睡上一觉的,因此不由抱怨:“容公子,时间还长呢,我们以后再慢慢逛好不好?”
华容只笑不答,后来忍不住叹口气:“好吧好吧,我们回去。没想到皇宫虽说四四方方的,规模倒是挺大。”
玲珑哪里顾得上大不大,总之华容愿意回去那就自然最好了。
夜里华容想到玲珑说的话,不由轻轻说:“时间不多了,我就要离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