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失败品时也只能无奈地苦笑。
一直待到夜幕降临,司制过来问他们何时回去,尚宫局要落钥了。
华容只好将自己那个勉强能看得出来是杯子的模型和玲珑细心做好的模型一起交给了司制:“还请司制烤制完毕后通知一下我。”
“容公子放心,公子做的这个饭碗真是精致。”司制小心端着模型。
华容想指了指自己的杯子,随后沉默地拉着玲珑走了,玲珑一路上劝道:“那司制真是没眼光,公子做的很好的。”
华容同意地点点头,跟着玲珑去了。到了揽月殿看见梓安也正好从外面回来,华容拉住他:“你去哪里了?”
“你管不着。”梓安笑笑。
华容想到之前他和汐贵人的事,自然想问清楚,谁知他身后的桐花先开了口:“容公子还是放开我家公子吧,今晚陛下特意让梁公公来请安公子过去伺候泡茶,去坐了许久身子疲乏得很呢。”
华容看了一眼桐花,心里却是松口气,玲珑低声嘀咕,却让其他人能听见:“不过是去泡泡茶,有什么可神气呢?”
“你说什么?”桐花忍不住嚷起来,梓安却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没有制止的样子。玲珑最近闷在屋里看了一些书,便轻轻一笑:“奴婢看书,学了一个词语叫人走茶凉,容公子你说这个词用在这里怎么样?”
华容放开梓安,自己退开几步:“都是一个宫里的,站在门口吵吵让人看了笑话,回去吧。”
玲珑和桐花互瞪一眼离开。
梓安将另外一只手搭在方才华容抓过的地方,他也道走吧,回去后却让桐花退下,自己站在屋内想了许多。
他今夜的确是去谢南弦那里了,也真的是泡茶,但是茶水没好,却听见谢南弦告诉他:“朕打算让华容入妃籍。”
梓安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见谢南弦笑得开怀:“朕已经跟礼部说了。”
若真要如此,那么以后华容在后宫的品阶就是副二品,妃位以下的妃嫔见了他还要行大礼。但也是这样,华容的名讳前就要永远带着谢氏二字。
梓安心里复杂,倒茶的时候不慎将热水洒到手背上,谢南弦过来看了看,便要他回去:“你泡茶极好,小心伤了手就可惜了。”
梓安倒不理会桐花在背后询问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他只是心里复杂,他曾经也打算过,等裴衡完成大业他便要告诉华容自己的心思,但是如今看来。等裴衡完成后,华容已经成了谢家的人……
他烦闷地推到了面前的架子,上面的瓷瓶和书本撒了一地。桐花要进来伺候却被梓安拦住,他深深呼口气,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夜色如水,梓安看着手掌被架子划出的口子,滴滴鲜血落在地上,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过了两日,司制派人通知之前华容要他们烧制的茶杯和碗已经弄好了,请他们过去看看。
虽然那个宫人面无表情的说了“碗”这一字让让华容有些郁闷,但他还是很好奇弄得如何了,便兴冲冲带着玲珑去了。
已经被烧制好了,司制也让人将它们制成了白瓷,那人道:“容公子看一下,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上色了。”
“好。”华容和玲珑取了颜料便去了隔间华容对那个杯子印象其实不算很深,将几片竹叶勾勒上去后,他便将这个“碗”放在窗边吹风,回头看见玲珑还小心捏着笔画画,他便打了个呵欠,靠在一旁打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华容被玲珑摇想:“弄好了,容公子。”
华容揉揉眼睛,道:“我看看。”玲珑害羞地让开,只见一个已经被画了绿竹叶的杯子就在眼前。
相比华容的粗心,玲珑的便更加有心意。哪怕是只是一两片细小的竹叶,也被仔仔细细勾画了树叶的脉络。
“好看。”华容夸赞,道:“若不是知道陛下那个已经坏了,我还以为你是在他那儿偷偷取了一个来呢。”
“哪里有公子说的那么好。”玲珑继续害羞微笑。
华容也不再逗她,拿着东西出去找到司制,问:“这涂上去的颜色要多久能干呢?”
“大概四五天也就是了。”司制道:“公子手上的这两个有些地方颜料重了,我们还要修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