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他看到邵念和穆心时,便知道这个女孩就是连天提到的种子。
看她现在焦急的样子,再联系上连天的嘱咐,他觉得自己似乎窥到什么秘密。
而且不止是他,江君也多次看向穆心。他从没见过如此积极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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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走不过半天,就到了那个瀑布边,众人一眼就看到湖边倚树瘫坐的雍步匾。
他的腿上有一条深深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伤口周围发白又发红,像是被水泡过,感染了,人发着烧。
再加上三天没吃饭,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富起来叫人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又给他喂了水,吃下药,这才问道:“连天那?”
雍步匾费劲地睁开眼,看到穆心,挣扎着想坐起来。
穆心上去扶住他,声音发抖地问:“他人那……”
雍步匾似乎说话都费劲,只发出啊啊两声,然后抬手往湖中心指去。
众人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湖中心的石台上,隐约有个黑影。
江君足下用力,箭一般弹出,转瞬便抱了个人回来。
焦华几人马上围过去。
穆心站起身,不敢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两步,面色苍白,仿佛在等待着宣判死刑。
她看到焦华在给连天检查,不知检查的哪里,他看上去很严肃。过了好久,她听到江君清冷的声音:“准备一下,马上送他回去。”
围着连天的几人立刻开始动作,他们互相熟识,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没人往她这里看一眼。
她朝前走了几步,被一个人挡住。
富起来温和地安慰她:“你不用怕,棚葵死了,你的生活已经正常了。”
“连天他……”
富起来微微诧异,想不到她如此关心连天。他客气地回道:“他伤的比较重,我们已经安排送他回去。当然,也会将你送回家。”
穆心打断他:“你怎么确定棚葵已经死了?”
江君走过来,冲富起来挥下手,后者退开。
“连天手里抓着根茎,只有它死后才能拿到。”
穆心沉默了。瓦坪山那个也是离土死亡后才露出根茎。
“他……”她皱眉,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说话,“活着吗?”
江君面色平静,点点头:“我们要下山了,你和另一个种子一道回去,富起来会安排。”
他说完,就转身,要抬步时,又微带犹疑着回头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什么事吗?她能有什么事,她又没本事救他,也没有立场留下他。
她不出声,只是表情说不出的让人难受。
江君没等到回应,沉默了下,冲她一点头,转身几步走到富起来身边,低声问:“她和连天是什么关系?”
富起来也觉得奇怪。这个女孩是樊仁盯过的,连天应该也是在那几天注意到她,两人有交集不过一周多。要说关系,也就是她的种子身份呗。
他想来想去,勉强找了个理由:“这边的女孩感情比较丰富,可能这几天连天待她不错,有些替他难过吧。”
江君还是不太理解,不过这到底是个小事,不值当他费心。
焦华看着穆心。连天之前的话,再加上这女孩现在的表现,令他心里冒出一个神奇的猜测。
他敲了下邵念,问:“她和连天……”
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词,问了句和江君一样的话:“她和连天什么关系?”
但考虑到邵念的头脑,他没指望得到准确回答。
果然,邵念想了下说:“我们在这边要听她的。”
焦华皱眉,神经吧,谁要听她的。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真的很为连天难过。
他琢磨下走上前,问了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怕她不明白,他又加了一句,“回我们那边。”
穆心似乎缓了会儿,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有些茫然地望向他,下意识摇摇头。
她哪能过去,她爸妈马上就要回来了,她在这边还有很多事。而且,她以什么身份跟过去?这不像买张机票那么简单。
焦华没想那么多,他本就是顺口问的,她愿意去,他就帮着照应一二,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