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大人是说相国楚然?”魏无遂追问,说起这个楚然,与其楚太后姐姐雷厉风行的性格截然不同。做事畏首畏尾,沉溺美色,虽是一朝相国但其实并无才干,只是仰仗了自家姐姐的权势,并未造临照臣民。
“这个楚然是何人?他既是吾国相国想必才识过人,有治过之道。”
齐敏少时并未听到此人,想来是近年新出的才俊。
燕佩风却是摇头。“楚然是楚太后的弟弟,其人并不甚才干。脑满肥肠,做事更是畏首畏尾,胆小怕事。又时常流连花街柳巷,品质败坏,十足的酒囊饭袋一个。楚太后对其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因是自家弟弟不惜破格封为相国,终究到底还在乎弟弟的。是以我们的突破口便是楚然,楚太后油盐不进,腾王不做主傀儡帝王。虽同殿下是手足,却早已势如水火,无法入手。楚然则不同,此人贪财好色,投其所好,必能得偿所愿。
“父亲,你不是说楚然胆小怕事?那他怎敢同楚太后抗衡,现如今楚太后只手遮天,临照国内一呼百应。楚然何必担此风险同我们联手?”楚然若是胆小,必必定躲的远远的也不会淌这趟浑水。”燕云逸道。
燕佩风捋着胡须。“如今临照朝廷栾乱成一锅粥,人人只为自保,利字当头。只要用金银贿之,美女引诱,楚然必然上钩,还不为我们驱使。那楚太后折腾的即便是出了天际也只是一介妇人,还是一妒妇,临照王城交付大这等人手中迟早铸就大错。”
众人心照不宣,齐敏也暂时在甘棠宫安置了下来。而燕云逸自己是陪同燕佩风回往御史府,魏无遂始终眼神直直的望着燕云逸,席间多起寻机会两人都未能搭话。
燕云逸方要上马,魏无遂站在甘棠宫门前巴巴的望着,眸中万般倾诉。
“逸儿……我……”魏无遂欲言又止,他好意思开口。燕云逸衣十多年未归家,此刻正是同御史大夫归家,好说些体己的话。自己一个外人怎可贸然打断。
燕云逸跨在白马上,拉紧缰绳,唇边绽放笑意。“无遂是你啊,可还有事?”额前长发岁风飞扬,掠过他清秀至极的眉眼,宛若画中人。
魏无遂一时看的怔在原地,只觉得心若擂鼓,砰砰直跳。沉寂十年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浮动,他曾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心若止水,却又在见到燕云逸掀起千丈波浪。眼见心心念念之人近在咫尺,心中千万句话却难以开口。
正掀帘上马车的燕佩风似是看出了某种端倪,冲着燕云逸道:“逸儿,无遂贤侄寻你有事,你且去看看吧。晚上我在家中等你用晚膳!
燕云逸撩起长跑,翻身下马,将马鞭交付到月关手中,朝魏无遂走去。
正文 chapter170归期(四)
燕阴街头,一架蓝呢软轿正晃悠悠的前行。楚然哼着小曲,肥手不住叩击腿关节,心中甚是愉悦。
忽然软轿跌落在地,天旋地转,发生一阵巨响。
楚然被摔得两眼直冒星光,心中更是怒意直冲。“你们这帮狗奴才是如何抬轿的?摔死本大人了。我看都是都是皮痒了,是该松松骨头了吧!”楚然气冲冲掀开帘子,正欲对侍从们破口大骂。却发现周遭的环境十分陌生,并非燕阴街头,反而十分陌生,轿前也空空如,更不见轿夫和陪同的侍从。
楚然心中咯噔一声,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把锋利的剑直抵在他的脖颈处,泛着细碎的银光。楚然顿时移动不敢动,举起手来。“好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肥硕的面上,早就汗津津一片。
“不要轻举妄动,刀剑无情,你随我到公子哪里走一遭。”来人声音冷冽,近乎没有感情。
楚然胖脸一抖,嘴唇哆嗦着。“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本官!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可知我是何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似从鼻翼发出的不屑。不觉刀刃又逼近一分,锋利异常。“废话少说,我家公子要见你,随我走一趟吧!”
楚然只觉得脖颈一痛,顿时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眼前模模糊糊,纱幔阵阵。楚然方要移动肥硕的身躯,一把利刃再次抵在他的脖颈处。“休要上前,公子面前不得无礼!”熟悉的声音冷酷,近乎无情。楚然伸出在半空中的手又猛然缩回,期期艾艾。“好汉息怒,小的方才多有冒昧,只是不知你家公子为何挟持我到此?”楚然虽是性懦但也知若非要紧只事,自己必不会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