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子闻言,极其震惊。“你这是要让临照改天换日?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确新那个毛头小子能胜任?我虽眼睛不能视,但听他的脚步甚是浮躁,怕是难成大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兰陵乃是是非之地,况且改朝换代非是一朝一夕之事,趁着你尚且年轻,即使悬崖勒马,带着你那小皇子寻一处偏僻之地,为他娶亲安稳度日,也好过在这朝堂日日算计的好,听师兄的,师兄向来是最疼云儿的……”青玄子到最后竟有些哀求,他虽知晓燕云逸此番乔庄打扮到兰陵,必有所求,但他未曾料到竟是这般惊骇世俗的想法……
齐敏蹲在一块玩石前,局促不安,他见小云的脸色越来越差,那道士还指着自己的方向,嘴里嘀嘀咕咕,似有不满。难道在说自己的坏话?
没想到这道士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竟暗箭伤人,待他抓到机会定教训这道士一番。握着拳头,目光犀利,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十足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哈哈……”一旁看守的两个道士看到他丰富多变的神色,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立马迎上齐敏飞刀般的眼神。“再笑,我将你们拂尘的毛拔光,还把你们头发拔掉,当和尚!”齐敏恶狠狠的警告他二人。
他二人吐吐舌头,立马禁声。
燕云逸握紧玉杯,茶已变得冰凉。他看着自家师兄道:“如今临照内忧外患,正值国事飘摇,三国皆觊觎临照这片沃土,始终闪烁着狼光紧紧盯着若有一丝退缩便攻势。京都之内诸派势力互相倾轧,内斗手段层出不穷,家父在朝上更是如履薄冰。你让我如何退隐山林,安心渡日,泱泱大国,怎可毁在那么一个昏庸的帝王手中。师兄也曾说过学满出师,便过些快意江湖,现如今你还不是为你那母国四处奔走,师兄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是逃脱不得!”燕云逸冷笑道,他二人到头来还是无法置身事外。
青玄子身子猛然一颤,握紧指关节,咬着下唇,终松口道:“也罢,我亦没有资格阻止你,但是云儿,师兄待你一如初心,不会改变,兰陵国内朝政混乱,日后若有难处师兄定会护你周全。”
燕云逸微微颔首,本想着与师兄好好聚聚,没想到最终还是提到这些烦心事上,他心尤其疑惑究竟是何人伤了师兄的眼睛,师兄武艺更在自己之上,怎会被人伤了双眼。但知师兄有意隐瞒自己,也不好多问。
“师兄不谈这些国仇家恨,你我师兄弟阔别十几年,难得重逢还不一醉方休!”燕云逸举杯,展露笑颜。青玄子也举杯,玉盏轻碰在一起,发出如珠般的响声。
月朗风清,那人唇角上扬,看的一旁的齐敏心里像是猫爪一样,那人和熏的笑容怎么能给一个瞎子,已经有多久未曾看到云淡风轻的笑容。
只见燕云逸起身,拱手做离去状,青玄子也起身,一副不舍的样子,侍者适时搀住他,因前方只一座悬桥,行走不便,方止步与前。
燕云逸下了悬桥,齐敏便将人圈在怀中。“那个道士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方才你脸色那么难看,还那道士威胁你了?小云你不要独自忍气吞声,你我二人同心,无路如何也不会让那道士奸计得逞。”
齐敏一脸正气凛然,以为燕云逸被人欺凌,打算与那道人拼的个鱼死网破也不让他得手。
燕云逸强忍笑意,一手揪住齐敏的衣领,足尖轻点柳树,腾跃而起。转眼间便回到房中,燕云逸脱了长袍,眼圈有些泛青,这几日他鲜少休憩,今日得见师兄,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怎得不说话,是不是那臭道士说了我的坏话?我看他在你面前对我指手画脚的,小云你可不要听那道士的片面直言,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哪里容他个臭道士诟病的。”齐敏见他不答话,以为他厌倦自己,慌忙将他细瘦的手放在自己跳跃的胸膛上。
燕云逸正困顿之际,忽然自己柔嫩的手贴到一个跳跃的胸膛上,不觉心意动容,还听到这么一番赤果果的表白,更是让他本就薄的面颊染上荷粉。“哪里,我只是与师兄分析眼下的形式,你莫要乱想,再说我这几日实在折腾的乏了,敏儿可否容我好好睡上一觉。”燕云逸托着齐敏的手臂,嗅着他身上皂荚的清香,便觉的身上无一处不安心。
“睡吧,小云。”齐敏将他拦腰抱起,将人妥帖安置在床上,自己有侧身躺在他身旁,撩开他凌乱的发丝,拥着他,一点点焐热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