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焕,你等恭候珈蓝殿外,我和燕笑朝见国师。”说着二人步入珈蓝殿。
云焕本想争执,最终喉结翻动,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狠狠的握紧拳头。这些年自己久战沙场,为冉王子立下赫赫战功,冉王子也对自己尤为看中,怎会贸然出现一行将就木的老者抢他的风头。
走廊上寂静无声,针落可闻,带着银制面具的雪冉看不出什么神情,唯独一双湛蓝的眸子,澄澈碧透。他不经意间望着燕云逸,燕云逸仿若惊弓之鸟,慌忙低下头,手指微微颤抖。
并非雪冉多么怖人,只是总觉的他眼眸中藏着一簇火焰,似要将他燃烧,让他无所遁形。
“带着面具一定很闷吧?其实你原不必这样……”雪冉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一样,飘入燕云逸的耳中。
燕云逸闻言,全身一颤,顿时像一盆冷水浇身,他猛然跪倒在地上。“殿下恕罪,我实非得已才易容,绝我刻意隐瞒的意思,还望殿下不要与属下生罅隙。”燕云逸整个人伏在地面,地面皆是白玉打磨而成,冬暖夏凉,此刻燕云逸只觉森森寒意,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起来把,我无意拆穿你,只是警告你不要耍那些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所以的一切都瞒不住我的发言。”雪冉伸出宽阔的手掌,将燕云逸扶起,不再看着他,沈默向前。
燕云逸感觉无形的的迫力,几乎压抑的他要喘不过气来,雪冉的性格阴晴不定太过与睿智,善于玩弄权谋,他不知这一切是福是祸,福是,冉王子睿智,才识过人,实乃最佳的盟友。祸是冉王子定然谙熟权谋,他不会做一桩毫无利益的交易,届时定然狮子大张口。
两人身影在烛光摇曳下,映照在白玉地面,却是各怀鬼胎。
燕云逸本以为雪冉定然会让他站在门外恭候,却没有料到,径直带着他入内殿,地上铺满了兽毛,洁白无瑕,未有一丝杂色。踏上去轻软无声,屋内是浓烈的药香,正中央的大床上悬挂着金纱,里面隐约传来一阵阵咳嗽声,仿若行将就木。
这时纱幔中伸出一双玉手,走出曼妙身姿的女子,迈着莲步靠近他们。她衣着华贵,衣摆悬着水晶玛瑙一类,随着她的走动,发出银铃般清脆的声响。容颜自是倾国倾城,乃是世家间少见之姿,一颦一笑,皆俱风情。
圣女轻露齿贝:“他最近身子日益下降,一会你禀告国事时挑些无关紧要的,勿要惹他激动,我怕他时日无多……”圣女云湘,面色苍白,不复往日楚楚动人的模样,明亮的眸子里蓄着泪光。
雪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宽慰她。
“冉拜见湮大人,大人身子还是不见好转吗?”
“咳咳……总是老样子,你别听云湘胡说,我这身子比往日好的多。你身旁便是今年修罗战中的佼佼者吗?”湮大人试图掩饰病情的虚弱,转移话题。
雪冉侧目道:“不错,快来见过湮大人。”燕云逸闻言,右手抱胸,微微施礼,眼睛却盯着一盆开的正艳的海棠,兰陵乃是名副其实的雪国,侍弄花草一类极其不易,这珈蓝殿中想必是有巧手花匠,竟把海棠侍弄的如此之好,不压临照王宫御花园内的花。
“雪冉唯才是用,侍奉左右,不可二心,若有二心当万劫不复!”湮大人苍老的声音响起,说的每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燕云逸躬身:“属下定当为冉王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绝无二心。”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字字板正。
“冉此次前来是为星辰国之事。”雪冉不动声色的说明来意。伫立在一旁的云湘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指关节微微泛白,扯着雪冉的衣摆,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雪冉继续道:“星辰王南宫天,已到垂危之际,他有三子大王子南宫耀,二王子南宫月,三王子南宫辰。其中二王子南宫月已失踪十余年,下落不明,我欲拥护三王子南宫辰为新的星辰王。南宫耀为人阴狠歹毒,况且我与他有些过节,届时荣登大通他定然死咬着我不放,也不利与我兰陵。不知湮大人作何感想?”
“咳咳……”金纱后的人咳嗽了两声,复传来沉重的嗓音:“南宫耀为大王子,拥护者大有人在,成为星辰王乃实至名归。你这么横插一杠,若那南宫辰不能为王,可想到南宫耀心胸狭隘会如何报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