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逸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始终挂着泪痕,顺着他优美的颈部下滑。敏儿顾全大局,识得大体,他本应庆幸,只是用敏儿遍体鳞伤换来,便心如刀绞,难以取舍。”敏儿,你等我……我定安然无恙的将你接回……”眼下云焕很快就要归来,若是再抓到他便是两人皆为他挟持,更难自救。燕云逸将齐敏放在干燥的稻草上,递给他那瓶生肌膏,在他鼻尖处落下一吻,转眼便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中……
那脚步声也渐渐接近,云焕望着满地晕倒的侍卫,慌忙查看,只见齐敏瞪着一双眼睛安详的坐在稻草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燕云逸从天牢走了出,一白衣尽数染上红色墨汁和齐敏身上的血迹,远看更像的开的烈焰的红梅。想到婉儿似乎对他有什么话说,便赶往秋菊阁……
婉儿睁着亮晶晶眼睛,手中拿着精致的糕点,嘴里塞着满满的像个贪吃的小松鼠,正吃得不亦乐乎。看到落下的粉屑也不舍得放过,吮吸着食指,十足的贪吃鬼。
“婉儿,你别吃了,你再好好想想究竟在天牢里看到什么了?此事关乎燕笙生死,你乖好好想想啊!”雪蓝心一面给她递水一面哄着追问。
燕云逸伫立在窗前,一身洁白长袍,随风无声的摆动。因染上不少血色,一片斑驳,雪蓝心咋一看,吓了一大跳,真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婉儿打了一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听了公主的吩咐去天牢探望燕笙哥哥,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晕倒了,被圣女姐姐救了,她待我醒后就派人把我送到公主这里,其余的我真是丝毫也想不起来。婉肚子还是好饿,要吃和甜汤公主……”撒娇一般缩在雪蓝心怀中,雪蓝心无奈的对燕云逸摇头。
燕云逸见状,微微颔首,拱手道:“燕笑打搅了,婉儿姑娘你好生修养,我这便不打搅了。”说罢行了礼,拂袖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雨势更甚,那人也不知撑伞,始终淋着,看着不由让人心疼。雪蓝心总觉得此人表面冷清,却独对他那弟弟上心,燕笙总算有一个好哥哥。
双燕斜飞,掠过水面,掀起一阵波纹。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的不停,芙蓉竟开,蜻蜓早已立上枝头。云烟深处,那人清影素衣,立在雨幕中。
雪冉微微侧目,眼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色,仰躺在软垫上,身下铺着细软的兽毛,说不出的舒服。而那人始终着一身惨白的长褛,甚至现在他的脸色在雨打风吹之下,也变得毫无血色。
“殿下,燕侍卫在雨中已经站了一夜,你看这么站下去非是要生病的。”一旁的老奴劝慰道。
他虽不知燕护卫一向忠心耿耿,为何触怒雪冉,但也深知雪冉始终惦念那雨幕中的人儿。这一夜不知醒了多少次,辗转反侧,甚至直接睡到软塌上,只为方便观望那人一举一动,牵动着自己的心尖。
正文 chapter44咄咄逼人
他虽不知燕护卫一向忠心耿耿,为何触怒雪冉。但他深知,雪冉始终惦念那雨幕中的人儿。这一夜辗转反侧,不知醒了多少次,始终披着长袍躲在窗后望着那人,甚至直接睡到软塌上,方便观望那人。只是燕护卫一向嘴硬,不肯配个不是,两人硬是坚持至今。
“你说他究竟是什么做的,骨子里怎得那般硬气,我是谁!兰陵城内有几人胆敢拒绝我的求欢,虽身有隐疾,但亦是人中翘楚,他一个小小的护卫,凭什么!”昨日自己情动,不自觉抚上燕笑的手,只想把那般玉人永远眷顾在自己身侧,未曾料到玉人不仅拒他与千里之外,还义正言辞的说自己辱没了他,那冷漠的眸子深深灼伤了自己的心。
二人闹得个不欢而散,雪冉内心燃烧的欲火,也被瞬间浇灭。想必他也知晓惹怒了自己,便一直在雨幕中,任由雨打风吹,希望自己能再次接见他。他二人便是这般沉默着,一人躺在暖阁软塌斜瞥着那人,一人衣衫进湿立在雨幕中。
老奴低头道:“普天之下,我们做下人都惧怕王者,凡是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到主人。此等人便为下等奴才,真正有利与主人的人,便是那胆敢进谏,凡事以身犯险,守护主人。殿下自然是人中龙凤,无人不想攀附殿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的兰陵王室。唯命是从之人极多,但眼光独特,敢于指出殿下过失之人寥寥。老奴以为,燕护卫一身正气,必是无心冒犯,更何况得人心者,哪里的咄咄逼人的架势。如果滥用自己的地位权利得一人心,那定然并非一颗剔透纯洁之心。还望殿下推己及人,勿要因一时气昏了头,失去燕侍卫之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