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哭,仿佛惩罚自己一般,将嗓子喊得沙哑。
我怎么能不惩罚自己!是我害了江府!是我害了江少华!
或许是悲伤过度,我哭喊了一会儿便晕倒在门边上。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程砚秋正在我旁边打算给我打针。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可是针此刻已经扎进了血管,被我用力一挣,枕头把我的血管划开了个口子,血不断地流出。雀屏在一旁看见我这个举动,吓得哭出声来。
“小姐!你的手!”
“你来干什么?”我沙哑着嗓子问道。“我不需要你,我没病,程大夫请吧。”
程砚秋赶紧用医用棉给我之血,叹了口气说到:“小菲菲啊,我都知道了。可是你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我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好。雀屏,送程大夫走。”我也不看他。
雀屏哭着来到我身边说道:“小姐,奴婢求你了,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您脸上都没有血色了!您就听程大夫的吧!奴婢求您了!”
我慢慢转过头来,看着雀屏,又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程砚秋,说道:“我不需要岑子尘的朋友来为我看病。”
程砚秋立马不乐意了,说道:“谁说我只是岑子尘的朋友?我也是少华兄的好兄弟啊!他被捕我也很难过,可是目前还是给你看病要紧啊!”
我听到程砚秋这么说,眼里立刻有了光彩!
“程大夫!你救救少华好不好?我求你了!”程砚秋见我如此激动,赶紧安慰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去警察局救他,但是菲菲,你必须得把病养好!”
我赶紧将刚才打针的手伸过去,说道:“好,我听你的,你给我看病,我好了你马上去救他。”
程砚秋看了看我手上长长的伤口,又看了看我殷切的表情,叹了口气,将我只手包扎起来,换了根点滴线,拿起我另一只手打起了针……
我看着针慢慢扎进我的血管,却欣慰地笑了。我要快些好,这样程砚秋就能快些去救少华了。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药瓶里的药一滴一滴地从里面滴落下来,雀屏怎么呼唤我,我也好似听不见的不予理会。最后程砚秋实在受不了我这个样子,从药箱里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加在了药里,不一会儿我便感觉到头晕目眩,眼皮好似铁做的一样沉重,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我赶紧趁着自己有意识对程砚秋说道:“你一定要记得救少华……”
说完我便靠在床头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我手上的针头和连着的药瓶已经随着程砚秋不见了,而雀屏却坐在地毯上,头靠着床边睡着了。
我略微迷糊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腾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床上。雀屏听到声音赶紧醒了过来,见我愣愣地坐在床上,试探地喊了声:“小姐,你醒了?”
我看着雀屏问道:“程大夫呢?”
雀屏见我眼神犀利,有些胆怯地说道:“程……程大夫回……回去了……”
我赶紧从床上下来,想要去客厅,雀屏一下子站起来拦着我。
“小姐!现在都半夜了!小姐你要去哪里?”
“你怎么能让他走呢?他还没有救少华!”说着我便要推开雀屏出去找人。
雀屏哭着拉住我,说道:“小姐!您别这样!明天程大夫还来呢!小姐,您还没有好呢,赶快躺下吧!”
我看着雀屏,问道:“你是说,他明天还来,对么?”雀屏见我妥协了,赶紧哄到:“是啊小姐,程大夫明日还来,小姐的病还没好,程大夫怎会不来呢?小姐,这都半夜了,您赶紧睡觉吧,早些将病养好,赶快去救江少爷呢。”
“对,对,我要睡觉,赶紧养好病,我还要去救少华。”说完便赶紧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少华看着我那绝望愤怒的眼神,我吓得赶紧睁开了眼睛。雀屏以为是窗外的月光太亮,想要将窗帘拉上,我却制止了她。
雀屏看了看我,没有拉上。我想了想说道:“雀屏,你上来陪我睡吧。”
“小姐,奴婢就在这里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