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画画?”容悄觉得很有趣, 她想画那些陶制的小人。
傅礼臻摇头:“吵。”
这种嘈杂的环境下, 心静不下来, 没有办法画出合心意的画来。
容悄抓着他的衣袖,仰起脸企图卖萌:“人家想去玩……”
傅礼臻发现,容悄的适应能力真的无比强悍, 短短几天时间,就学会了很多女孩子的坏习惯。
是坏习惯,那就不能让。
“那你自己去。”
容悄放开他的手:“真不去啊?”
傅礼臻摇头:“我不去。”
“真不去?”
“不去。”
“不去?”
“嗯。”
经纪人:“哈哈哈哈哈……”对上容悄看过来的冷眼,他立即闭了嘴。
和这个据说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傅先生身边的女孩一起逛了一圈之后,经纪人觉得这可真的是个姑奶奶。
你说她耐性好吧,她不过多走了几家服装店就烦了,你说她耐性不好吧,她又能一句话跟傅先生重复十多遍……
一边想这样一会儿想那样的,比傅先生还任性妄为,原本以为这俩人凑一起肯定矛盾连连,但是奇妙的是,每一次居然都有人让步。
这一次也一样,容悄先泄气:“那好吧,那你去……”她找了一圈,指着大圆柱旁的一片休息区道,“你在那里等我一下。”
休息区的人基本都聚过来这边看热闹了,那一片反而冷清了下来,傅礼臻把钱包拿出来给她,然后摇头:“我不去那里。”
离太远就看不见悄悄了。
“那你就在这里站着啊?”
傅礼臻点头:“你玩快一点。”
容悄:“……”
经纪人憋笑到内伤,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太虐了。
把手上帮他们拎着的几个袋子交到傅礼臻手上,经纪人随便想了个理由,溜之大吉。
傅礼臻手上的袋子一下子剧增到了九个,容悄把自己拎着的三个袋子也挂到他手上之后,两手空空站在他面前,过了一会儿才问:“勒手吗?”
傅礼臻沉默了三秒:“勒。”
容悄摊手:“那要么你坐那边去,要么跟我一起。”
他们一走出围观人群的队列,就立刻有小年轻围了上来,一下来仨。
“两位是自己画还是让画手画呀?”
“想画什么画呢?”
“我们这里自画是按照小时计费的,在不浪费的基础下,单人五十块钱一小时成品可带走,画手画是出成品图后结算的。”
对上三张笑脸,容悄一边挽住想要后退的傅礼臻的胳膊,一边问:“我自己画,那边的白色陶罐也是五十块钱一小时成品带走吗?”
小年轻点头:“是的,但是不能浪费哦,胡乱浪费要罚钱的。”
他带着容悄和傅礼臻到那一区,指着架子上的造型不同的白陶器:“每一个都有对应图片给你做颜色参考的,当然也可以咨询我们。”
容悄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她在靠里的位置先把傅礼臻安顿下来:“你就陪我坐一会儿啦,就一个小时。”
傅礼臻低头,把手上的袋子整整齐齐摆在椅子旁边,不说话。
小年轻里有个女生看到这一幕激动的捂脸,压低声音跟同伴耳语:“你看那个男的,他好委屈的样子,感觉又帅又乖我的天!”
“有妇之夫你就别垂涎了好不好?”男生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身边这么多单身狗不看!
容悄挑了一个小黄人造型的,就着他们调好的颜料开始涂颜色。
她以前也会几笔丹青,不过画的很一般,又隔了这么多年全无手感,提笔描绘细微处的时候手都在发颤。
“呀。”她轻呼,舌头的暗红色涂出界了,都弄到牙齿上去了。
补救补救,她又挑了点白的糊上去,结果和红的混了一下,颜色愈发销魂。
算了,容悄放弃,开始涂护目镜,但她自己弄的颜色又非常怪,简直是越涂越着急。
她从兴奋到蹙眉再到面无表情,耐心即将告罄。
“噔”。
涂了大半的连妈都不认识版小黄人被容悄搁在了大理石桌面上,咧着一口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