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琦珊此刻心慌意乱的,毕竟这赔本卖的布,那可都是花的他们家银子。
每天这银子,像流水似得赔出去,半点收益都见不着,别说孟吉祥心疼的人都瘦了两圈,就是孟琦珊也连着三晚上没睡好觉了。
所以孟琦珊一把将两个丫环推开,满脸焦急的上前扯住程礼的袖子说道:
“程叔外面的摊子还是赶紧撤了吧,这个李青穗太狡诈了,她已经看透我们的用意了,刚刚她亲口同我说的,就是我们家的布料卖的在便宜,她也不买回锦绣布庄,以防我们再次压价,叫她因为囤货卖不出去而关门大吉。虽说从二伯伯那,是得了些当下最新图样的布料,可是这些货那也是我爹自己掏银子,从二伯伯的锦缎庄里买来的。可这些都做了,李青穗还不上当,我们得赶紧收手,否则赔进去的银子就更多了。”
就在孟琦珊,哭哭唧唧的同程管家说话的时候。
赵东平也压低声音,在青穗的耳边提醒道:
“小姐,那个被孟琦珊唤做程叔的人,正是孟府大管家程礼。孟吉安的生意,多半都是此人出面去谈,只要是在定州做生意的,基本都认识他。”
李青穗露出了然之色,并且也小声的笑着说道:
“你看东平,我说什么来着,别看我和那个孟二爷,在生意上是没有正面起过冲突。但是我与孟吉祥交恶,孟琦珊的手指也间接因我才被削掉,而李多文做为孟家的女婿,还给我投毒过,我与孟家之间啊,早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了。而且那位孟二爷,他在定州势力不小,岂会不知道我背后站着的是沐王府。若来日我生意一旦做大,那就会成为他的死对头,所以趁着我根基未稳,就在红枫县将我的生意扼杀住,对他自然才是最有利的。我本来就要和孟家周旋一番,如今我还没去找他们,这些人到先出手了,如此也好,到能省去我不少的麻烦。”
青穗这边,到是不见任何慌乱,反观主动出击的孟家这边,此刻却显得极为狼狈了。
因为孟琦珊的一番话,该说的,不该说的,算是全在众人面前摊了牌。
而且她的声音还不小,所以就连在孟家买布的百姓们也全都听见了。
一时间众人买着孟家便宜的布,却还丝毫的不领情,反倒觉得孟家啊,真是一肚子的坏水,果真就是十足十的奸商。
而程管家,此刻被气得脸都白了,他一向实权再大,对于孟家人,却都极为的客气,从不逾越自己的身份。
可这回他却忍无可忍的,瞪视着孟琦珊骂道:
“你这个蠢货,还不将嘴闭上,真是被六爷给骄纵坏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胡言乱语,真是愚不可及。”
被程管家这一训斥,孟琦珊总算吓得不敢说话了。
在瞧程礼在深吸一口气后,就陪着笑脸,来到青穗面前,告罪连连的说道:
“真是叫四姑娘看笑话了,不过这做生意嘛,本身彼此相争就是免不了的。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做赔本的买卖,实在是因为眼瞧姑娘这生意蒸蒸日上,我们孟家确实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没想到姑娘如此聪明,一眼就看破了,这到真是我们班门弄斧,叫四姑娘见笑了。”
这程礼说话办事,确实极为老练。
眼瞧孟琦珊的一番嚷嚷,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索性程礼就和青穗摊牌了,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就是孟家看上了锦绣布庄的生意。
如此一来,孟家故意赔钱做生意的行为,虽然挺没下限的,可商海如战场,你争我夺,各凭本事,李青穗若在斤斤较较下去,反倒显得她没有气量了。
不过论起稳重自持,李青穗可是一向如此。
所以就见她客气的回礼后,就笑眯眯的悠哉说道:
“瞧程管家你这话说的,若我真因为你们赔本做买卖,就抗不住压力,没能守住锦绣布庄,那是我李青穗自己没本事,当然不会迁怒到孟家的头上了。不过好在我也不算太蠢笨,其实刚刚我就是拿话试探下孟小姐,到不曾想,商贾之家出身的孟小姐,到是个实诚人,马上自己就把所有的事情全给说了出来。如今到是我李青穗占了便宜,知道了你们费心筹谋的计划,因此这布啊我本来是想买的,现在可一个铜板都不会出了。想要应对孟家,我会另寻办法,咱们谁输谁赢,那就过招试试吧。”
李青穗这话一说完,就笑吟吟的转身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