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瓷看着他,微微怔,良久,才莞尔应了一声:“嗯。”
陆景瓷动作很快的将两个苹果削好,切成瓣放在盘子上,小家伙立马跑过来,敢要伸手去拿,就被陆景瓷抓住了。
“你洗手了吗?”她问。
小家伙将手掌往上一翻,咧嘴道:“没有,好脏!我去洗!”
这时,傅绍廷也道:“那我是不是也需要洗手?”
“你等一下!”陆景瓷说道,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湿纸巾,抽了一张,然后拿起他的手,帮他擦了擦。
他盯着她的脸,看着她低垂着的眸,印象中好像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双低垂着的眼,却又想不起来。
“好了。”陆景瓷放开他的手,说道,然后端起盘子,递到他面前,“吃吧。”
“嗯。”他忙收回视线,应了一声,小家伙这个时候也洗好回来,从盘子里拿了一块,陆景瓷看着一大一小咬着苹果发出同样频率的“咔呲咔呲”声,不由得又笑了。
第二天,医生给傅绍廷安排了一个全身的检查,一些外伤正在按照正常的情况愈合,破裂的内脏也愈合中,从脑CT的情况看,脑中残留的血块确实压住了记忆神经,但是由于位置特殊,不能动手术取出,只能等它自行消散了。
……
一个月后,乔莞玥的案件开庭了,陆景瓷特意到了现场,即使她是受害者之一,但是却没有坐在原告席上,反而在下面的旁听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月不见,乔莞玥穿着一个橙色的马甲,头发随意的扎着一个马尾,看上去比很是憔悴,俨然没有了以前的光彩。
法官将她的罪名条条列出,她全都供认不讳,情绪看上去一直很低落,对她来说,现在的处境,无异于死了一般,她已经失去了一切,没有了爱情,也没有了事业,现在无论是什么结果,对她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她全程都是微微低着头,一脸生无可恋,在法官宣布判处判有期徒刑十年,她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不是难过伤心,反而扯着嘴角嗤笑了一声。
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多少年,她现在已经33了,在监狱这样的地方待上十年,苍老的速度肯定更快,到时候她已经人老珠黄,美丽不再,又有了这样的前科,哪个公司还会再找她?还会有哪个男人会要她?
法官话说到一半,她突然笑了出来,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仰头纵声大笑。
法官不得不停下,敲了敲法槌,警示她安静,她这才停止了笑声。
宣判结束,狱警压着乔莞玥准备离开,就在转身的时候,乔莞玥就正好看见了坐在了旁听席中的陆景瓷。
她先是一怔,然后突然挣扎了一起来,疯了似的扑腾,冲着陆景瓷的方向嘶吼道:“陆景瓷,陆景瓷!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有本事你就别躲在下面,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会化作厉鬼缠着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所安宁的!陆景瓷!”
狱警用力的拉着她,不让她挣脱,陆景瓷坐在下面,却是安如山,她十分平静的与她对视着,然后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见状,乔莞玥更加疯了一般的扑腾,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陆景瓷撕成碎片:“陆景瓷,陆景瓷!”
最终,乔莞玥是在狱警的拉扯中离开了法庭,现场好多人还时不时的往陆景瓷那边看,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她也没有再多逗留,拿着东西离开了。
回到医院,此时傅绍廷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她一进病房,就看见傅绍廷正坐在病床上,听见开门声,看过来,见是她,顿时展颜一笑,道:“阿瓷,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陆景瓷莞尔应道,走到他身边,问,“护士有没有来找你去复健?”
“没有,或许是什么事耽搁了,你带我过去吧。”他摇头说道。
“好。”陆景瓷点头,将轮椅推了过来。
傅绍廷掀开被子,陆景瓷连忙出手帮忙,虽然现在手脚的石膏已经拿掉了,但是终归还还没好,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整个人将重量压在她身上,双手环抱着她的腰,陆景瓷不由得朝着他看过去,有些无奈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傅绍廷看着她,理直气壮道:“你是我老婆,所以我抱你是不需要理由。”
陆景瓷更无奈了:“放手,现在是要去复健,你能不能严肃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