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长央和尘雪徒步走到玉池殿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宫女却又是俯身回话,“乐女侍,方才几位大臣送来了几本急奏,所以陛下早已经匆匆赶回天鸾殿了。陛下让乐女侍将衣服送回天鸾殿。”
来来回回,周周转转,任长央几乎是要将整个白宫都摸透了,终于在掌灯时分,和玉琳琅正式碰上了。手上的桃花红衣裳也是搁置在一旁,任长央奉茶之后就是站在旁边为玉琳琅磨墨。
书桌上的奏折是越积越多,烛台上的蜡烛是越来越少,整个天鸾殿内依然还是灯火通明。玉琳琅批奏折的时候很认真,直至午夜才结束,在和尘雪一起伺候着,她才睡下。
尘雪也扶着任长央回到了函湘阁。
为了舒缓一日对的疲劳,尘雪特地端来了艾草浸水给任长央泡脚。脱下袜之后,看到那洁白如玉的双脚底板已经起了四五个水泡,尘雪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也不知道今日陛下是怎么了,平日里也没见的陛下会走的那么勤快。”
听她那么一任长央也是无奈一笑,她怎么会不知道玉琳琅就是故意想要累垮她的。“今日陛下被众臣逼着立妃封后,想必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发泄一下,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没跟上陛下的脚步而已。”
“奴婢明日就去太医院帮乐女侍拿一瓶化脂膏。”
今日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太多,任长央也是根本无暇去打听白宫密室的事情,只能是先睡下。
这才一天过去,还有时间去打听。
或许从那个玉庭之身上能打听到些什么。
翌日,万里无云,风凉气爽。
这一觉任长央睡的很沉重,醒的也是极早。尘雪见状早早将水打进来,给她洗漱。
“尘雪,怎么一大早就听到函湘阁有很多的人走动?”今日换上了玫红宫服,同样是窄袖收腰,这颜色倒是映得任长央的肤色更加滑腻若酥。
“是各位大臣差人送来贺礼,是昨日未来得及祝贺乐女侍上任,今日特地补上。”尘雪一边解释,一边为任长央梳着头发,最后是将一部分头上高高绾起,一支流云玉簪别上。
“上一任郭鄂大人可有收礼?”
尘雪老实的摇头。
“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乐女侍,你的是什么意思?”
“送礼的可都是昨日成功缙选的那几个?”
尘雪仔细一想,肯定得点头。
这时候,任长央缓缓起身,“将那些贺礼一一退回去,就无功不受禄。”
“奴婢立即差人去办。”
“另外去差人暗自问清楚,昨日缙选的那些男今早都是什么时辰起床的,超过辰时的全部让他们出宫吧。”猝不及防的吩咐又是将尘雪给困住了,怎么每一次乐女侍的话都是让人那么匪夷所思,不能理解呢?
“陛下每日都是什么时辰起来早朝,哪有妃起的比陛下还晚的。”
一听,尘雪也是恍然大悟。
大家还在想着今日任长央会出什么难题,可正当大家还没回神过来的时候,一百多个人又走了一大半。出乎意料,让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是怎么被撤回去的。
然而其中被撤走的还有丞相之萧珩。
众人惊骇,乐女侍竟然连丞相之也敢撤走。
“凭什么!本公又没做什么,怎么平白无故把本公撤走!”萧珩蛮不讲理,死命挣扎着,几乎是要赖在地上不肯离开。他就是不服气,明明睡得好好的,就被通知收拾包袱离开,这能不气。
而被留下的五十八人则是站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看着萧珩撒泼的样,怎么也想不到还能看到这一出。
“要是不给本公一个法!今日本公就不离开!”萧珩死磕到底,甚至也有不少被撤走的男也是极度不满,也是站在萧珩的身后不肯离开。
一时间,宝禧殿也是陷入了僵局。
已经有人赶着函湘阁去禀告任长央,这一大清早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入了陛下的耳中,怕是陛下也会龙颜大怒啊。
任长央自然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等着吃完早膳,在天鸾殿打理妥当之后,就去了宝禧殿,恰巧与来慌张的宫女撞个正着。
与昨日相同,还没进宝禧殿,里头又是一阵阵喧闹声,其中萧珩的声音最响。任长央竟然还联想到了市井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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