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开府的第二日,慕容惜从皇宫中搬进了公主府,而慕容络,也去了刑部,暗中提问了李夫人。
再次见到慕容络,李夫人有些惊讶,案情已了,慕容络这个时候再来找她,李夫人实在有些惊讶。
“王爷。”李夫人坐在草堆上,隔着牢房,看到慕容络也只是淡淡颔首,并没有打算起身行礼,倒不是她孤傲,实在是这大牢里阴湿寒冷,她没有受过什么苦,一双腿有些受不住。
慕容络不在意这些,他将大牢内的衙役屏退,上前,看着李夫人,直截了当地问:“桌上的账本,是你放的。”
不比孟槿青的熟练,慕容络审问,更擅长严刑逼供,当然,是那种打不死人,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几乎很快就能撬开别人的嘴,他不兴孟槿青那一套,而眼下,对这个李夫人,用刑倒是不行,为了一件还不能确认的事情来严刑拷打,慕容络做不出这种事来,而且李夫人虽然是个女人,但慕容络下意识的就觉得,她不会是一个轻易吐露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出其不意。
李夫人不会想到他会问这个,慕容络也没给李夫人反应的时间,直截了当地就说了出来,而且是陈述句,却并非疑问。
李夫人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奇怪,慕容络一直注意着李夫人的动静,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色,心里又确认几分。
“王爷的话,罪妇不解。”李夫人很快就回神,笑着答道。
“你方才的神情,已经暴露了你自己,这事,并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巧合。”慕容络断定道。
李夫人却并不急,闻言也只是笑道:“王爷忽然说这些,罪妇一时之间有些反应过来,也是难免,但是,罪妇真的不知王爷在说些什么,罪妇只是一介弱流女子,又怎会知晓这些,王爷多虑了。”
慕容络闻言不语,一直观察着李夫人,李夫人也不惧,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慕容络打量,面色沉稳,丝毫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在她身上,的确问不出什么,而且,慕容络也有些相信,李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些。
想想也是,对方如果真的要行事,又怎么可能会大意到让随随便便一个办事的人,知晓了他的身份。这般想着,慕容络也就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去。
虽然不能从李夫人身上找出太多线索,但是有一点,慕容络可以确定,这事情,的确不像李夫人说的只是巧合,而是另有文章。
他方才开口说的直接,李夫人是愣住了,但那不是不解的茫然,更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时候的呆愣,即便李夫人掩饰得很好,但是慕容络还是瞧见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和担忧。
这一抹情绪,很奇怪。
慕容络将这些都一一转告孟槿青,孟槿青听了之后,与慕容络的想法倒也是一致。
“李夫人知道的应该不多,从她身上也挖不出太多东西来。”孟槿青下了定论。
慕容络点头,不过随后又开口说:“这事,到此为止,本王会继续查,你便不要再参与了。”事情涉及夺嫡,孟槿青不好再插手,若是被人发现,会招来杀身之祸,尤其是她的身份又特殊,一旦出事,不仅是罪臣之后,又是欺君之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
孟槿青蹙眉,她没想到慕容络竟然会阻止她,当即反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络也不恼,好心好意地劝孟槿青:“本王知晓你聪慧,你应该也不难看出,这件事,很有可能涉及到夺嫡之争,你只是个小小宫女,一旦插手此事,对你来说,并不利。”
孟槿青没想到慕容络阻止她的原因竟是为了她着想,只是,孟槿青忽然苦笑了一声:“我早就已经插手了这躺浑水。”
“你说什么?”慕容络自然听到了,只是有些疑惑。
孟槿青猛然回神,她从进宫始,就是和夺嫡一事扯上了关系,只是这些事,却不好与人说,而此刻,面对慕容络,她竟然一时大意说了出来,不过,好在孟槿青反应得快,当即就想到了借口,回:“不止户部的事,淑贵妃的死,也另有文章。淑贵妃的事,奴婢已经查了有些日子,这趟浑水,奴婢已经沾了,这个时候再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慕容络并未怀疑,对于孟槿青在查淑贵妃一事,他也早就有所察觉,不过,眼下孟槿青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慕容络倒是多嘴问了一句:“对于淑贵妃的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