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槿青是早早地就到了绣坊,而慕容络则是快到午膳时辰时,这才出门。
两人准备得齐全,也不会引起人怀疑。
慕容络到了酒楼之后,便直接要了一个雅间,之后让自己手头的人假扮是他,留在酒楼,而他自个已经偷偷地换了侍卫的衣裳,从酒楼后门偷偷潜入到了隔壁的绣坊中。
罗谢早就和人打好了招呼,不止如此,人自个也来了。
慕容络被绣坊的人请进了后院,孟槿青这会正和罗谢坐在正厅里,说杨志明的事。
“槿青,杨志明真的有问题?绣坊在苏州也已经开了好几年,但是也并未发现杨志明的不妥,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有可能是他手底下的人,瞒着他做的。”罗谢疑惑道,他自个虽然不在苏州,但是这不是绣坊在苏州吗?
绣坊的人在苏州已经待了不少日子,对于杨志明此人,也不带什么感情,只是也十分敬佩此人,而且岳阳派在苏州也收集过不少情报,却也没有发现过杨志明此人有问题,就算有,也就是和慕容络一样,查到的一些小贪的证据,这事,其实在他们眼里,都算不上什么事,杨志明也的确是一个为百姓做事的好官。
别人的话,罗谢是不信的,但是自己手底下的人,罗谢却是信的。
孟槿青笑了笑:“大哥,以你所知,杨志明贪的钱银,可有超过万两?”
罗谢闻言,仔细想了想,答:“具体倒是没算过,不过算个大概,一年统共也就几千两,但若是说总额,那自然是超过了。”
“大哥可知,我在他的书房中发现了一叠银票,虽未数过,但是估摸着,怕是不止万两。”孟槿青笑道,那日虽然昏暗,但是孟槿青还是看清了不少东西,一个玉佩,还有一叠银票,而最上面的那张银票的数额,乃是五百两,那么厚厚一叠,若真是都以五百两的数额,怕是一万两都不止,这还是孟槿青往低了说的。
慕容络恰好进门,听到孟槿青和罗谢的话,当即笑了出来:“罗掌门或许可以去打听一下,那日杨志明筹办的晚宴,花了多少钱。”
罗谢不解,孟槿青倒是直接开了口解释:“当日,杨志明选的乃是苏州城内上好的酒楼,上好的歌舞坊,歌舞坊一夜,又出动了那么多舞娘乐师,这一夜,怕是千两都不够,何况杨志明还将歌舞坊的头牌都请了过去,再说酒楼,那日的酒菜我粗粗一看也不错,说便宜了,百两一桌也是要的,而那日,大抵也有个五六桌,这么一来,也得五六百两的银子,一个一年贪不了几千两的知府,能够在这上面就花了这上千两的银子?”
“这……”罗谢也被说服了。
不得不说,百密终有一疏,杨志明自个怕是过惯了好日子,也没有仔细去问过这些酒楼歌舞坊到底需要多少钱,怕是也不会想到慕容络还会无聊到去把这些都查了,然后再去对比他一年到底贪了多少钱吧。
孟槿青笑了笑,主动起身,望向慕容络:“你来了。”
慕容络点了点头,随后入座,罗谢也与慕容络一道打了招呼之后,几人入座之后,这也才开始说起杨志明的事情来。
杨志明,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但是他们手下却是毫无证据,慕容络和孟槿青将各自的情况说了一遍之后,都无奈地发现,竟然拿这个杨志明毫无办法。
说起那日孟槿青的夜探书房,慕容络敛了敛眉,道:“那日你应该将账本直接取走才是。”
孟槿青惊讶:“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慕容络无奈:“就算你不取,只要我在苏州一日,他也断然不可能放松警惕,何况又有了这么一招,他怕是会引起警觉,想要再去他的书房,怕是不易,何况,很有可能那账本也已经不在书房了。”
孟槿青愣了愣,这还真是没有考虑到,只想着不能打草惊蛇,却忘了杨志明此人本来就小心谨慎,而且眼下的情况也的确不同,这次是她侥幸,可下次,未必有这么好运了。先前,孟槿青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现下被慕容络一说,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行错一步,就断了先机。
当日,她就该将暗格里的东西全部拿走才是!即便没了,杨志明也只会怀疑慕容络,她还是隐藏在暗中,而不管东西有没有丢,杨志明现在肯定是不会相信慕容络的。打不打草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这蛇本就没有睡着,你不惊也都时刻警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