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想了想这个师兄往日的作风,二话不说,将人拉远了,这才开口说:“槿青醒了,两人正说话呢。”白浮一听,当即急了:“你竟然让慕容络那小子一个人在槿青房里?不行,我得去把人赶出来。”
说着,白浮就要往前冲,不过,白浮身子虚,眼下压根不是苏仁的对手,两三招就被苏仁制服给拖走了。
此刻,屋子里的两个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闹剧,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当真不知道该说是幼稚还是什么了。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同我说,不要忍着,听着没有?”慕容络放了一个软枕在孟槿青的背后,让她靠着能够舒服些。
孟槿青微微颔首,望着慕容络只觉得好笑。让你装,还不是乖乖地自个说出来了。
似乎是猜到了孟槿青心中所想,慕容络冷下脸来:“日后不可再做这些伤害自己的事来,要不是这次苏仁他们及时赶到,你就没命了,知不知道?”
孟槿青这会可不怕慕容络,她虽然开心,可是也不会忘了慕容络自个做的那些事,她先前都那么暗示了,慕容络还不说,这会还要再听他训话,孟槿青冷哼一声,觉得自己有些小脾气了,转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慕容络失笑,不过瞧着孟槿青这模样,眸色也柔和了下来,伸手握住孟槿青的手,似乎只有看到了眼前的人还活生生的模样,这颗心才真正地安定了下来。
“慕容延衡此人,心机深沉,我不能让你冒险,一旦我身份暴露,我能远走天涯,你呢?和一个谋逆之人牵扯上关系,你不在意,日后你如何去面对你的祖父?槿青,这是我犯下的错,不能让你陪着我一道受委屈。”慕容络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能说。
孟槿青已经嫁给了慕容珏明,他会带她离开,却不能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孟槿青若是假死逃遁,慕容延衡不会没有察觉,这么一来,孟槿青刚刚才平反了孟家冤屈,就让她再背上了和谋逆之人谋和的罪名,慕容络不能这么做,他自己无论如何都好,这些名声他都不在乎,但是他不能让孟槿青受委屈。
孟槿青之名,孟家之姓,在史书上,必须是写得端端正正,容不得有一丝委屈,这是慕容络坚持的东西。他早已想好,有他和孟槿青相助,慕容珏明打败慕容延衡不过是早晚的事,等到慕容延衡落败,他就会和孟槿青坦白一切,随后带她远走高飞。他知道,孟槿青聪慧,或许一开始没有察觉,但是后来还是发现了他死遁,只要他活着,在不在她眼前,又有何妨?他不能为了一时的团聚,而累了孟槿青的名声。她不在意自己的,但是慕容络不能让她做孟家的罪人。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坦言相告难言隐(二)
慕容络的意思,孟槿青哪里会不理解。
想起先前以为慕容络已死的时候,孟槿青还是经不住红了眼眶,慕容络察觉到孟槿青的情绪波动,忙将人又拉了回来,心疼得不行:“槿青,是我错了,你别哭,你打我骂我都好,别让自己不痛快。”
孟槿青被慕容络这么一说,鼻子一算,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其实,这事不能全怪慕容络,当时慕容络还是刻意留了好些疑点,是她自己犯了傻,才会没有察觉,当时是气,是恼怒,还想着等两人再见时,一定要好好地让慕容络吃吃苦头,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慕容络这般一直说着都是自个的错时,孟槿青哪里还狠得下心。
只要他活着便好,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孟槿青哭得越来越凶,慕容络急得手忙脚乱,他何曾见过孟槿青哭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紧张又是害怕,还有对自己的自责,更多的是心疼,他没有什么哄人的经验,只能傻乎乎的一个劲地去给孟槿青擦眼泪,可是才刚擦掉,孟槿青的眼泪就又下来了。
那一刻,慕容络忽然觉得自个的鼻子也有些酸,想要陪眼前的人儿好好的哭一场。最后,慕容络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将人拉入怀里,柔声地安慰着。
孟槿青也只是一时情绪波动罢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她低头,伸手拽过慕容络的衣袖在手指间玩弄着,嘴边开口问:“慕容络,你同我说说呗,我猜了很多,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
“好。”慕容络一口应下。
“知晓你身份,知道自己对你动了心时,我就已经想过要离开京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说好听了是为国为民,说白了,不过是因为身在皇家的一份职责,是对母后的承诺。我这人,大抵没有什么做英雄的能力,有了你之后,那些事就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