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帝再多疑,对没有威胁的女儿还是格外疼爱,慕容惜出嫁,景宜帝也废了不少心思,嫁妆让人叹为观止,而慕容惜的婚礼,也在宫中由皇后操办,宴请文武百官。
宫中设宴,乃是午膳,百官皆聚,恭贺景宜帝皇后娘娘嫁女之喜,慕容珏明亦出席。
孟槿青因为有病在身,并未入宫。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宫中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皇后娘娘亲自打点慕容惜的婚礼,见她褪去旧衣换红裳,绛点红妆。
从早便开始忙碌,因为是从宫中出嫁,是而规矩与民间有些不同,待打点妥当,到了午膳时辰,皇后娘娘携慕容惜出席宴会,因慕容惜是新嫁娘,是而单劈开一角,放以红幔,与众人分散,驸马自午膳前入宫,随后与君一同畅饮。
一时之间,君臣同乐,一片欢盛之景。
慕容延衡坐在一旁,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抬手倒下一杯酒,在手中轻轻晃动,却不饮下。慕容延衡如今地位尴尬,也不会有人来敬酒,慕容延衡索性就一个人把玩着酒杯,心里倒数着,这些人的最后死期。
酒过三巡,文武百官开始渐渐醉去,不知是谁开始,竟是一个个酥软倒地。
高台上的景宜帝和皇后娘娘也开始察觉不对劲,却是浑身使不上力气,瘫在了座位上,慕容珏明亦是没有逃过此劫,唯有慕容惜,因为心中记挂着今日出嫁之事,也无人赶来同她说话,算是无碍。
景宜帝见此,心中大骇,而就在此时,慕容延衡突然起身,走到殿下正中,环视了一圈四周,唇勾冷笑,看着这些人,犹如一些死物。
“是你!”景宜帝大惊,心中也没想到,慕容延衡竟然会这么大胆。
慕容延衡只是冷笑着瞅了景宜帝一眼,而此刻,原本倒下的那些官员中,逐渐有几个站了起来,正是慕容延衡的心腹大臣,与此同时,殿外也出现了一大批将士,将殿内团团围住。
慕容延衡的人如此轻易地进入内廷,俨然,禁卫军已经被他悉数拿下。
“逆子!”景宜帝沉声道,到了这会,他反而越来越安静,除了面有怒色,却不惊慌。
“父皇何其狠心,也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不念亲情!来人,将皇上请去正勤殿。父皇偶感重病,心力交瘁,故禅位于建王。”慕容延衡沉声道,面色冷得骇人。
景宜帝闻言,怒极反笑:“乱臣贼子也敢肖想朕的天下?来人,护驾!”
话音落下,很快就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一批暗卫,大概有三十余人,守在景宜帝面前,这波人是随时候在景宜帝身边的,至于还有许多,此刻并不在附近。不过,这些人都身手高强,勉强还能撑得住一会,不过也只能是一会,即便如此,不到最后一刻,景宜帝也绝不会放弃。
慕容延衡看了一眼这些暗卫,冷笑:“不自量力。杀!”
话音落下,殿内很快就展开了一场混乱。暗卫纵然武功高强,却也双拳难敌四手,知晓撑不了多久,便就分作两批,二十人与之对战,十余人则护着景宜帝离开。皇后本就在景宜帝身边,自然也跟着一道离开,慕容惜倒是无事,趁着战乱时,跟自己身边的一个宫女,悄悄地跑到了慕容珏明身边,将人也一道带上,去了景宜帝身边,跟着一道离开了。
景宜帝纵然疑心,可也不会让慕容珏明留在此处,若是这次真的被慕容延衡得逞,他也要将慕容珏明保住,天下,绝对不能落入一个乱臣贼子之手。
慕容延衡冷眼看着他们离开,也不急。
暗卫护送着主子四人,迅速撤离,只是对方来人太多,他们也不是对手,最后只能堪堪地躲进了离此最近的凤央宫。
凤央宫中,有一处偏殿,是存放一些书籍的地方,本来此处是空着的一个偏殿,皇后喜爱看书,就让人改造了此处,之后孟槿青也总喜欢在此闲逛,这里倒是偏僻,能够暂避一时。想要冲出去,俨然不可能,眼下,只能是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一行人进了偏殿,六人守在门口,其他四人守在景宜帝附近,好在慕容惜和她身边的宫女没有饮酒,是而无事,眼下倒是能够照顾景宜帝等人一二。
“皇上,若是有个万一,皇上还请务必保重龙体,切勿再管臣妾。”皇后虽然惊慌,但是此刻却沉声道,虽说现在身边只有十个暗卫,但是景宜帝身边还有不少暗卫是在宫里,到时候必定能够找过来,若是使个调虎离山的计策,让一群暗卫护着景宜帝突围,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