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瞳说着将那信笺从怀中取出给了姜景。
姜景一看到即明白了过来。
阿瞳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姜景的反应,见他如此,有意无意试探道:“公子可知何人所为?”
姜景将信笺收好,一笔带过:“不过是我昔日一位旧友罢了。”
阿瞳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姜景将那信笺给姜沅看,并把事情前前后后详细说与她听。
姜沅听罢道:“那禾日是早就走了的,缘何会知道我们这里发生的事,还先一步比我们找到了林昌义藏身的地方?”
姜景道:“正是因为这些问题,我才来与你说。那人的身份当真不简单,或许当初……”
姜沅打断他:“阿兄何必耿耿于怀,也正是你当初的善因才结得现在的善果,若不是禾日公子,还真给那林昌义跑了也不一定。至于日后的事,现在说了不算,也只有日后才知道。”
姜景听了觉得是这个理,将那信笺丢进火盆里燃成灰烬,不再多言。
林昌义已被抓住,去处是个问题,姜景与阿瞳合计,觉着交由当地的官府恐生不必要的变故,还是押回京中再做打算。另一边姜斯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已安全抵京,等稍稍安顿就派人来将他们娘三个接回去。姜景得了信大喜,念给陈氏听,陈氏听后立觉病好了大半。姜景回信,报了平安,将林昌义的事隐去不提,只等着进京再说。
姜沅也是松了口气。得了空,她向阿瞳询问谢湛的事情,阿瞳笑道:“少爷无事,不过是偏外头那些人的障眼法就是了。四姑娘若是担心,倒不如随着我一道去看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回家
姜沅道:“越发没了个正经,竟是拿我也这般打趣。”
阿瞳嘿嘿一笑:“说正经的,没开玩笑,四姑娘若是不信就先回京中等着,不日就可传来消息。”
没两天姜斯派的人到了庄子上,将陈氏他们接回。
进了城门,姜沅悄悄撩起了车帘子向外打量,周遭的一切与离去时的精致别无二致,可见叛军虽占领了幽京,但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
到时姜斯正等在院子门口。
陈氏一见他的面,眼眶当即泛了红。
姜沅姜景两个也很是感慨。
姜斯也是感叹良多。他将他们引入了屋内,几人才将近日的事情互相告知。
姜斯听说了那林昌义的事,很是震怒,又深感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贸贸然将你们就这样送走,也没暗中派个人护着你们,若不是谢公子的人,怕是……唉。”
陈氏道:“你也不知那林昌义是个好歹的,何须自责。别说你这个没和他打过交道的,便是我每年见他一次,也不曾想见他竟是个这样的人。”
姜沅姜景也如是劝道。
姜斯遂才不自责,只是派了人将这林昌义压至大理寺,又交接了其余人去接管并州事务,如此后话,暂且不提。
说过了陈氏这边的情况,姜斯才提及自己的事情。他并未说明这些天在京外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说两件事,一是因着他提前将妻儿送出京的,先已被革职,二是关南造反时护驾有功的姜斯晋升为正二品的都指挥使,授予了子爵之位。
算是两相扯平。
在官场上厮混多年的姜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反倒是觉得庆幸。如今朝堂后宫局势均是未明,若是借这个机会退出去,说不定能明哲保身。
姜沅与他的想法相同。
说过了家里事,姜斯才提起陈栀的事情来。
之前虽然没让陈栀跟着姜沅他们一同离开,但姜斯走时还是特意带走了她。他虽不喜陈栀为人,但这陈栀到底是陈氏弟弟的女儿,为着小舅子也合该救她一命。只是这陈栀却是个不老实的,在逃难途中仍是不忘攀高枝,趁着姜斯不注意竟不知何时与那镇南王府的王爷搞到了一起去。回来时姜斯他们因着一些事在城外耽搁了多时,一到了家那镇南王就托人送来了聘礼,直指要陈栀嫁过去做他填房。
陈氏本就对陈栀心灰意冷,如此更是彻底死了心。她原想着那陈栀虽是不仁义,但好歹是陈家的孩子,她阿娘早死也是个不容易的,日后婚配虽攀不到高位,但至少要尽力找个人品说得过去的,谁想到她自己倒是个心大的,不愿走这条路,硬生生攀上个高枝。只那镇南王在京中名声多有不好,又是娈童又是歌妓,只闻得进去,不见得出来,为此京中谣言纷纷,多说是这镇南王癖好不正,折磨死了那些个娈童歌妓,就连前两年刚过世的前镇南王妃也是死的不明不白。陈栀跟在陈氏身边已一年多,焉得不知道这些事。现在明知那是个什么货色自己还要硬往上撞,旁人再拦又能如何,索性随她去了,只希望她到时能过得好一些,免得日后又哭哭啼啼回来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