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先前说话还有这小女孩的顾虑和娇羞,自打宫中那事被拆穿后,陈氏将她送去了别府,她无路可走,便也一日日地学得不成样,尤其是后来经由柳绿的教唆爬上了镇南王的床,越发与从前判若两人,说起话来百无禁忌。
马婆子道:“姑娘既然觉得王爷不是有意的,那便好办了许多。姑娘既不能太过计较,以免真惹到了王爷,伤了你二人的感情,同样也不能太过不计较,若不然日后越发没了底气去。如何作为,全在分寸二字上。眼下正是姑娘与王爷感情正好的时候,姑娘明日同他使使小性子,稍稍抱怨下今夜之事,但又不能使得太过,至于如何恰到好处,还得姑娘自己斟酌为好。”
这话倒是说进了陈栀心坎。
陈栀沉默下来。如今越发晚了,马婆子和柳绿服侍着陈栀卸下厚重的妆容,在拔步床上睡下,马婆子回了下人房,柳绿和另一个拨过来伺候王妃的小丫鬟环月守在外间。
第二日一早,到了时候,昨日的喜娘荣娘子派了人来催促着起身。王妃是有诰命在身,新王妃第一天进门,理应进宫去面见太后。
柳绿和环月两个伺候着陈栀换上了宫装,绛紫金菊绣花纹凤尾裙,系着浅紫宫绦,戴上荣娘子一早从府库里取来的金银头面,这副打扮端的是富贵逼人,环月托着菱花镜给陈栀照着,陈栀打量着镜中光彩照人的自己,昨夜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想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了这种生活,必要的付出也许是值得的。
荣娘子处理完琐事之后过来照看陈栀,见她打扮得还算得体,倒是多了几分满意,又因着马婆子下了狠心给的大手笔,态度比昨日好了不少,笑着迎上去:“我看这副装扮最衬娘娘的模样,又大气又端庄,宗室命妇里难再找出第二个比娘娘还好看的。”
这番话说得陈栀心花怒放,只是该摆的架子还得摆,因而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加害
陈栀坐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因着王爷的份律和地位,倒是比姜家的车马更精致豪华。镇南王虽是个顽劣的,但在这种正事上也不敢含糊,到了时间也是换了宫装前来,只是身上仍是隐隐带了股酒味,显然昨夜喝得不省人事。
他到时陈栀已经在马车上了。镇南王醒了酒,这才后知后觉昨晚上自己做了什么事。他虽是目无礼法,但到底是皇室子弟,受过些教诲,心里稍稍对陈栀有些许的愧疚。毕竟再不济这小娘子总是他亲自派人上门娶来的。此时他见了陈栀,忙是笑说道:“夫人这一番的打扮真真是好看极了。”
陈栀见他有意服软,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至少昨夜的所为并非他故意而为。陈栀暗记着马婆子的话,也笑起来,乜斜着眼觑他一眼:“王爷这话可是真心的?我还以为我是个丑的出不了门的,若不然王爷也不会在新婚之夜留下我一个人了,白白让府里那些个媳妇丫鬟们看了笑话去。”
她这话半嗔半怨,声音也软糯糯的,直听得镇南王心痒痒。镇南王握住她的手摸了摸,道:“夫人何必这样妄自菲薄,昨夜都是为夫的不是,今天晚上回了府,定当好好补偿你,一定不让那些个下人看了夫人的笑话。”
陈栀笑了笑,作势依偎在镇南王的身上,心里却有些犯恶心。她强忍着不适,娇笑道:“王爷准备怎么补偿我?”
镇南王顺着陈栀的衣袖滑进去,语含暧昧:“夫人要我如何补偿?”
陈栀终于忍不下去,娇嗔着把手抽回来,轻轻锤了他一下,脸颊绯红:“讨厌,王爷想到哪里去了,妾身还有孕在身,王爷说什么呢。”
提起这件事,镇南王不免有些扫兴遗憾。若不是陈栀怀有身孕不能行房,他也不至于在洞房花烛夜留宿在郑娘子房中。镇南王妻妾成群,唯独子嗣单薄,因而他很是看重陈栀肚里的这一胎。
镇南王道:“昨晚到底是我不好,夫人想要怎么补偿便直说罢。”
陈栀道:“你我夫妻二人,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都是见外了。只我心里有一件事总也放不下,闷在心里多时了,王爷替我解一解可好?”
镇南王将她揽进怀里:“夫人但说无妨。”
镇南王年纪大了,又常年纵欲过度,总是进补一些虎狼之药,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虽然有意熏了香,但离近了还是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