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胥长廷法力不济, 根本不再是天狐的对手,落入她的手中他已抱着必死之心,好在纪妙之已不再此处, 她的安危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天狐绯红的如琉璃的双瞳渐露一丝妖冶,长发只遮住了她半边的面颊,谁也想不到此时她的一半脸绝色妖娆,而另一半却是满面皱纹, 她默念着口诀, 似乎要置胥长廷于死地。
高长恭虽不懂术法,却也明白她要做什么,连忙走上前呵斥道:“妖女,你到底要做什么?”
冯小怜红唇微微上扬,说道:“做什么?这个妖人在诓骗陛下, 妖言惑众,你说本宫要做什么!”
高长恭目光如星,说道:“你要是伤他, 那本王便告诉陛下你并非真正的冯小怜。”
冯小怜却对此事满不在乎,直截了当地说道:“陛下他根本不会相信你的,王爷, 你自身难保了还要管别人。陛下早就对你的话起了杀心,不如我们联手,到时候皇位是你的,如何?”
高长恭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你将本王视为狼子野心的小人了,本王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冯小怜侧目看了一眼,冷若冰霜地说道:“那为了想见到我想见的人,他必须得死,而且我会把他一点一点折磨至死。”
胥长廷突然笑了起来,不屑地讥讽道:“你要做什么只管动手,瞻前顾后莫不是怕了~”
毕竟胥长廷是冯小怜唯一的机会,她并不会杀他,而是将他囚禁在宫中,此时是他法力最弱之时,靠自己恐怕没有办法冲破结界。
入夜,高长恭再入皇宫,打算将他救出来。可是即使无人把守,他也什么都做不了,胥长廷默念了一个传音咒,与他通话道:“王爷不必救我,陛下本就想找王爷把柄,若他借题发挥,对你恐是极为不利。”
“本王不是想救你,只是担忧你死了她会难过。”高长恭心知如今他是纪妙之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不可不救。
胥长廷继续道:“如今我还有一计,还需王爷与我配合做一个局,将天狐除去。”
“你说。”高长恭说罢,便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要在天狐以为万无一失时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第二日,冯小怜果不其然将此事告知高纬,他怯生生地看着胥长廷问道:“这个人真的是个妖孽。”
冯小怜点点头,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回陛下,这妖孽善于幻化,您用肉眼必然是看不清,但臣妾有办法能让他现出原形。”
高纬一时起了兴致,问道:“哦?爱妃有什么办法?”
冯小怜看了一眼从他手中夺来的红莲之刺,想让他在高纬面前现出原形,还不是易如反掌,她继续解释:“这把红莲之刺,是专门用来对付妖邪的,不妨用它来试试。”
冯小怜阴冷地逼近了胥长廷,对着他得意地说道:“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法器会用在自己身上吧。”
红莲之刺刺进了他的胸口,胥长廷顿时恢复了本相,众人惊愕不已地向后退去,就连高纬也乱了分寸,惊呼道:“他果然是妖怪,快用乱箭将他射死。”
冯小怜在一旁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陛下,普通的箭又怎能对他造成伤害,不如将他绑在水池之中,每日让他尝尽毒蝎的噬骨之痛,又可用来观赏,岂不是一举两得?”
高纬被她的话迷的神魂颠倒:“甚好,那就留在这观赏!”
而在星海,纪妙之与胥长廷已穿上了喜服,红帐高挂。少女一袭红衣,白皙的面颊上带着一抹红晕。那转动的长裙如涟漪一般散开,清泠的笑声在耳畔响起:“长廷,我这样像不像一个新娘子?”
胥长廷摇了摇头:“不像!”
纪妙之不满地撅着嘴问道:“你是不是又后悔娶我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若配上这花簪会更楚楚动人。”胥长廷从袖中取出一支熟悉的花簪,他一直将它保留下来,直到有机会将它戴在她的头上。
纪妙之有些动情地看着他,问道:“原来这花簪你一直都留着啊?”
胥长廷谨慎地将花簪插入她的发中,笑容满面地说道:“我一直等着娶你那日用。”
纪妙之有些奇怪地问道:“可是别人成亲都是白天,我们为什么要到晚上啊?”
胥长廷回道:“因为晚上有星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