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中,纪妙之却未见到楚王的身影,惊诧地问道:“大王在何处?”
婢女神情复杂,却掩饰不住吃味的语气:“神女与宋侍臣还真是关系匪浅。”
“子渊他人长得好看,又精通诗词歌赋,郢都哪个淑女,不对他神往。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啊?”纪妙之只是仰慕他的才华和容貌,至于其他的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
纪妙之恍然想起婢女欺骗她的事,质问道:“刚刚你说谎了,大王不在这儿,你肯定是担忧我与子渊走得太近,对不对?”
“不过你这样如何能讨男子欢心呐,还好上次的焉支我还留着,我给你画个桃花妆。”纪妙之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眯眯地从袖中取出了一盒焉支。
“我还是在外头守着你。”婢女干笑了两声,心知大事不妙,仓皇想逃离灾祸现场。
纪妙之得意洋洋地挑眉说道:“嗳呀,只要你的脚尖,离开这璟曦宫,我就让大王让别的宫中去侍奉,反正我也不想这样被人盯着,你算遂了我的心愿了。”
威胁果然有用,婢女乖乖地回到原处,委屈道:“我神女,奴婢知罪,奴婢回来还不成?”
纪妙之坏笑道:“这样才乖,放心,我下手会很轻,很温柔的,会将你变得美美的。”
此话一出,总让婢女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她才不信纪妙之的话,上次给梳了个簪花发髻,引得满大街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婢女凑上前,柔声问:“我就将这张脸,奉献给神女了,若是丑了,你会负责的吧?”
“靠我那么近,你可是眼神不好使?”纪妙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觉得眼前之人的说话神情与胥长廷如出一辙。
可她确实是女子的容貌,纪妙之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婢女这才舍得拉开二人的距离,满意地一笑:“我是想让你看清我此刻的样子。”
就这样,婢女让她在自己脸上随意摆弄,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渐渐有了睡意,纪妙之才放下手中的粉匣,将她拖到铜镜旁,说道:“画好了,你快瞧瞧。”
婢女看着镜中的“自己”,吓得眼珠都快掉下来,惊呼道:“你这是化妆吗?这分明是在我脸上画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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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唤桃花妆,怎可不画桃花,这画了桃花,才能应了它的意思。”纪妙之原在一本书上见过,具体意思并未读懂,所以在脸上一边画上一朵桃花。
婢女知道她从来看书只读懂字面意思,冷哼道:“肤浅之见!”
纪妙之佯装生气地暴喝道:“你一个小丫头敢说我肤浅,我告诉你,不准给我擦,否则明日画你满脸桃花。”
婢女走出了殿,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他不想让纪妙之察觉自己的法术,印心咒也并非失效,而是强行让胥长廷压制在身体中,虽然他不能对她坦诚相对,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依赖自己。
另一边,宋玉放心不下纪妙之,本闯入璟曦宫,却被落头氏用了迷魂术,昏倒在地。
她握紧了手中的红莲之刺,呢喃道:“莫要怨我,并非我想让你魂飞魄散,我也是受制于人。”
蓦地,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池中池水涨起,汇聚成人形,朝她走来:“你想做什么?”
落头氏定睛一看,惊诧道:“瑶姬,怎么又是你?!”
看着沉睡的宋玉,瑶姬目光凌厉:“我说过,我会一直守着子渊,你休想伤害他。”
落头氏冷道:“恐怕如今不行了!”
看着她手中发着嗜血红光的法器,瑶姬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红莲之刺怎会在你那?是他让你来杀子渊的?”
“无可奉告。”落头氏目光一狠,用红莲之刺,刺进了宋玉的胸膛,在垂眼看时,竟发现他毫发无伤地躺在原地。
瑶姬冷笑:“他只是个凡人,红莲之刺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怎么会这样?”落头氏望着手中的法器,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瑶姬扶起宋玉,侧目说道:“回去告诉指使你之人,若他再想对子渊不利,我便将舍利子毁了,谁也别想得到。”
落头氏鄙夷地说道:“你那么守护他,可是他终究不爱你。”
“他只是没见过我,他若是见到我的美貌,心中又怎会挂念其他女子?”瑶姬向来自信,她有天仙之貌,与他才是天造地设,更何况,她始终认为神女赋是宋玉向她表达爱慕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