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礼物,我怎么不知道?”墨玖雨怀疑的反问,她没得老年痴呆啊,怎么嬴政说的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来。”嬴政留下一句话,匆匆的离开了。
墨玖雨只能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嬴政离去的背影。
偌大的寝宫内,空无一人嬴政径直走进去,从床上枕头下抽出一卷书画,正是墨玖雨在寿宴上所画。他一直将它放在枕下,无聊的时候就看一看。
当墨玖雨看到嬴政手中拿的东西时,哗啦啦的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用手弱弱的指了下嬴政手中的画说:“这不是被一个公公收走了么,我以为被人随手扔了,或者放在哪个库房了。”墨玖雨不会说,她认为第一种可能更多些。
现在这幅画出现在嬴政手中,墨玖雨很羞愧的捂着脸说:“哎,不要保存着了,赶紧扔掉吧。好丢人,画的丑死了,里面的石头都是墨团。”
凭心而论,嬴政也不觉得这幅画画的有多好,他轻轻展开迎着墨玖雨说:“那可不行,这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除非你以后画出更好的来换。不然我就一直收着,让所有人都知道墨玖雨的画的画有多丑。”
淡淡的疏竹还有几分风骨,墨玖雨用手指按出的石头,则显得格外丑。这幅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收藏价值。
这样的话让墨玖雨生出了几分气恼,虽然明知嬴政是跟自己开玩笑,她还是忍不住去跟他躲画。由于身高的原因,嬴政很轻易的就将画举到了墨玖雨跳着才能够到的地方。
两个人就这样打闹着,最后各自笑成了一团,墨玖雨银铃般的笑声又在紫薇宫中响起。离她上次在紫薇宫笑的时候,整整过去近一年,所有的空白就在这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中渐渐充实。
有的人,爱了犹不自知,然而即使不知道也会有那么一种遮掩不住的喜悦。墨玖雨对于嬴政来说,就是一个能时刻带给他欢乐的人,而嬴政对于墨玖雨,她已经渐渐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秋萱宫的气氛渐渐变了,自从那个叫嫪毐的内侍进来之后,连太后都跟着变了。这种变化让众人都跟着惶恐起来了。
太后赵姬平时看嫪毐的目光让人心悸,那种依赖和深情一点点渗透出来,渐渐的变成了割舍不休。这让整个秋萱宫的人慢慢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明白自己已经上了一条走不脱的船。
从此这条船行驶下去,他们能在船上苟且偷安,若是有天船翻了,所有人都会葬身在无穷波涛之中。所以,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在秋萱宫里待着,苟且偷安也好装聋作哑也好,只要能活下去。
贞梨小心翼翼的半跪着为太后捶着腿,她的腿在地上硌得很痛了,面上却只有淡淡的微笑。太后赵姬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享受难得的闲暇,她的头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姿态雍容华贵。
连日来,贞梨眼睁睁的望着卫子消瘦,可是无论她怎么问,卫子都只是说想家了胃口不好而已。她的样子就像一个木偶,被人牵着线日日都没精打采的,贞梨很关心卫子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家这个说法,贞梨又不是不了解卫子,她入宫也挺久了,新来的宫人想起家就像火燎着心口。她们这些老人想起家,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为了上辈子吃不下去饭也太奇怪了些。
贞梨也向别人打听了,可是秋萱宫中,她已经是和卫子关系最好的人了。别人,更不会知道在卫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听说桑柔公主和荆楚公主被华阳老太后叫到华阳宫请安,齐聚一堂一起吃饭后,飞扬公主的心又活络了起来。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天喜公主太蠢当枪使还顺手,要是想在一起谋划些什么就指望不上了。
桑柔公主也只不过是仗着楚国公主殿下身份,还有华阳老太后做后台,别的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在大王面前,除了荆楚公主,其余人都是一样,没一人是得宠的。赵延乐通过分析后,认为当务之急她应该在后宫中找到一个依靠,华阳老太后是楚国人肯定先照顾自己的后辈。夏太后久居深宫,对于外界之事早已漠不关心。
大王现在又年轻,对于女色上没开窍,赵延乐想了良久才觉得她忘记了重要的一茬。太后赵姬是赵国人,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投靠她呢,想必太后一定会很乐意看到她得到的大王的宠爱的,那么整个赵国也会跟着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