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雨就站在冰霖一边,她终于体会到那句话意思了,认真的男人魅力果然很大啊。冰霖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专心识别药材的样子,实在太帅气了就像一个侦查员一样。
她勾着脑袋往冰霖跟前凑了凑,接着好奇的说:“这就是乌头么,看起来还真有点儿黑。”
仔细辨认的话,可以看出被切成片的乌头是黑褐色,切面暗黄色油润具光泽半透明状,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辛凉味。里面有点儿像山药,不过墨玖雨没把她这个不靠谱的总结说出来。
小心的用从侍女那里要来的手帕将残渣给包了起来,冰霖才抽出时间应对墨玖雨的好奇心说:“嗯,是的,乌头能散经络之寒而止痛,要是用法适当的话可以散脏腑之寒而止痛,适用于寒邪所致心腹疼痛。太子妃体质偏寒,给她开些乌头原本是没什么的,但是这种东西本身含有毒素,要是用的过量的话,会出问题的。”
熊悍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个时候也回过味了,他小心的问着:“先生,是不是煎药的过程出现了问题了,我把下人叫过来您仔细盘问下。要是一般的侍女处理了也就算了,可是由于重光待人和善,她病了以后都是两位妾侍轮流煎药的。”
熊悍这么一说,墨玖雨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果然是要宅斗的节奏啊。宫斗固然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可是从重光这件事上看,宅斗也是有风险的。不过,熊悍口中对那两个煎药的侍妾的维护之意还是让墨玖雨有些鄙夷。
男人啊,一面享受着齐人之福,一面又期待着自己的女人和和睦睦的不发生一点儿冲突,这有可能么。一山还不容二虎呢,呆在后院里,一那么多女人一共也就那么一个男人,要是陪了这个,另外几个就得独守空房。在古代女人要是没有男人的宠爱,就意味着不会有子嗣和地位年老色衰后会分外凄惨。
墨玖雨有些怜悯的等待着,到底出现在面前的会是哪两个人,要是冰霖的推断没错的话。那两个女人里面,至少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按照墨玖雨最熟悉的时间说就是两个小时。在近一个小时内,冰霖通过对药方还有药渣的排查,锁定了最后的嫌疑人,也就是两个煎药的侍妾。
熊悍墨玖雨还有冰霖三个人在两个妾侍被带来之前都保持着沉默。直到两个衣着鲜艳的女子齐齐跪拜在面前,他们的神色才终于有了动容。
底下女子一抬头,墨玖雨一瞅还真不是生人,另外一个不知道上次在围着重光的花团锦簇中有没有看到,但是左边跪着的那个赫然是上次挑衅墨玖雨的柳姬了。如果说墨玖雨心中没有偷着乐,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红窕,柳姬,你们可知罪。”熊悍高深莫测的来了这么一句,墨玖雨听着都觉得他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那个胸有成竹的劲儿啊。
柳姬墨玖雨认得,那她旁边身着蓝衣面目有些荒乱的女子,肯定就是红窕了。这两个女子同时低头叩拜,红窕想抢着说:“殿下,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能错怪奴婢啊。”
这样欲盖弥彰的样子,让墨玖雨和冰霖眼底都露出了一抹惊讶,这个红窕是脑袋有病,还没说她做什么呢就先不打自招了。与其相比,柳姬则淡定了许多,她先是款款一拜梨花带雨的抬起头来说:“殿下,奴婢罪该万死,您让我们照顾好太子妃,太子妃病情加重都是我们太不够细心了。”
好一个柳姬,这样明着认错暗地里撇清的手段真是高明,墨玖雨都忍不住想为她喝彩了。再看红窕,在熊悍的逼视下身子都开始颤抖了,难道说这么快真凶就现身了么。墨玖雨有些纳闷儿,宅斗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么。
熊悍严肃的盯着两个人说:“你们要想清楚,到底是谁在太子妃的药中动了手脚,如果有隐瞒的话要接受惩处的可不只是你们一个人,而是整个家族的人了。”
这番威胁的话一出,红窕整个人都吓得瘫倒在地上,她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一幕落在熊悍的眼中,他的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啪”的一声桌子上的茶杯滚落在地,陶制的杯子变成了碎片茶水淌了一地。
“说,你为什么要陷害太子妃,她是哪里待你不薄!”
面对熊悍的怒气,红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不是故意的,那次我有些困放药就没有放全,我也不知道这样会让太子妃的病情加重。”在红窕和柳姬来的路上,就有人告诉她们,是因为大夫查出了太子妃是因为药里出的问题,所以才会病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