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啧了两声,又甚是无聊的打量起婠婠放在外面的东西。
婠婠的外衫搁的随意,荷袋等物却是放的整齐。凤寒一眼便看到了那套竹笔小册。她将东西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顿时对那竹笔产生了兴趣。
“妹妹这竹笔有趣,可好送我?”
婠婠大方的道:“小玩意儿,你拿着玩罢。”
艾草沐汤比不得羊奶能细腻肌肤,却也有着通经活络、去湿逐寒等等的好处。婠婠当然是要物尽其用的泡。此刻水温还舒适着,她调整了下姿势,继续泡浴。
姿势更变,凤寒便从那剪影上发现——她居然在看书。
怪不得沐个浴还要将灯火点的那样亮。
凤寒又喝了一杯汤水,更觉无聊起来。她瞧着屏风的影子,忽一挑眉,开口道:“阿婠妹妹我帮你擦背。”
婠婠忙道:“别!我怕你。你可千万别碰我,我这皮肤固是好,可也不是画布。”
凤寒从婠婠的语调中听出了紧张之意,顿觉寻到了趣味。她嘻嘻哈哈的走过来,“妹妹莫不是害羞?”
婠婠给出的回应是:“一边凉快去!”
听得凤寒正在靠近,婠婠又道:“怎么?不避嫌啦?”
这轻飘飘带着戏谑的一句话顿时将凤寒钉在了原地。令她久久的怔楞起来。
她是个男人啊,为什么在明知道弟媳在沐浴,她还自然而然的走了进来,自然而然的沐浴、聊天、开玩笑......
由头至尾压根儿就没出觉出不妥。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是女人的?
当真可怕!
......
在凤寒怔楞的时间里,沐汤逐渐的凉了。婠婠起身出来用清水冲了冲,擦净了肌肤上的水,又一件件的穿好衣物,梳透发丝。做完这些走出来,凤寒哈依旧在发呆。
婠婠微微一愣,伸手在凤寒眼前晃了晃,“嘛呢?”
凤寒回神过来,看了婠婠一眼后,立刻转身冲出门去。
凤寒的恶趣味被“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女人”这个意识吓散,婠婠的恶趣味却被此刻凤寒的神情举动挑了起来。
她嘻嘻哈哈的追上来,拉住凤寒的袖子道:“来来来,一起洗。反正你我不......”
话没说完,婠婠便停住了话头。因为她看到夜远朝翻墙进来了。
夜远朝暗卫出声,擅于隐藏气息。今夜晚归,未免扰到婠婠安眠,他特意的藏起气息。万没想到婠婠还没有睡,更没想到会撞上这么一副场景。
他呆了一瞬,然后脸色很是可疑的红了红,再然后一闪身便进了屋,连个招呼都没打。
暖烘烘的夜风吹动着衫袍,蝉鸣声一阵接着一阵。
婠婠满脸纳闷看向凤寒,凤寒恰好也转回头来瞧她。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着对方:“他脸红什么?”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大概怕我色心大发 一个没控制住玷污了他
在婠婠被夜远朝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几日后,北都的氛围忽然异样起来。
填充赵子暄后宫之事不知为何停下。在朝中,眼睛瞧见的是一片平和,鼻子嗅到的却是一股紧绷的味道。
而这一切只是少数人的觉察。北都的太阳照常升起,百姓的日子照常的过。
在这样的氛围中,城中的官贵富户间悄悄的流行起一种新潮流。——谁的府上要没个扫地鸡、扫地鸭,那都不好意请人进门。
婠婠又让玄门制造了两批扫地机,对外却称仅就一批,更是不谈买卖之事,一派正经衙门的模样。私下里暗示着四门诸人,若有哪个官贵富户求上门来,看着价格足够高就卖一只出去。
当然,卖不叫卖,叫因为交情好、有缘分的割爱。买也不叫买,叫做答谢。
事实证明,在这个时空里饥饿营销也是能混开的。
这笔横财令婠婠的手指头微微有些抽筋,在分发给玄门匠官一笔奖金,再给“割爱”出扫地机的那些位分了提成,剩下的银钱全部用于改善伙食。不仅一日三餐的质量有了飞跃,更多添了上、下午以及晚间的零嘴和消暑甜汤。
日子在滋润中一天天的过去,新鲜的甜瓜上了市。
盛夏炎炎,在井中镇上几只甜瓜,待傍晚时分捞出来,去皮去籽切做小块,再撒上些碎冰和糖沫,用小签子叉着慢慢食用最是享受。粗犷一点的话,直接砸开,随意拿起一瓣来咬,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