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_作者:雪花肉(212)

  皇帝怀里抱的女人,身量纤细娇小,一张脸埋在皇帝怀里,无人能见到面目,只有裙带和裙角逶落一些在半空,却显得她更神秘莫测。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身份庄重到能够母仪天下的女人,即便没有露出脸蛋,只瞧身段,都叫人觉得她太年轻又娇气。

  况且,这位皇后,从封后大典到现在,几乎没人见过。

  只听闻她是长安第一美人,体质从小便弱,弱柳扶风一步三喘,未出阁时便有无数贵公子争相求娶,而第一美人后来却……况且这个月份仿佛和封后的时间也对不上,看来她和陛下私下的暧昧纠缠应当更为久远。

  具体是什么时候,多少年前,却也无人知道。或许从未嫁时便和天子纠缠在一起了,皇家的事谁说得准呢?

  但这些话注定只能放在内心最深处,再加上重重铁锁才行。

  到了临产时分,郁暖却再也没法与他板着脸。

  她觉得自己仍有一些事情没有交代,不然她没法安心。

  郁暖捂着眼睛对他闷闷交代:“如果我没了,陛下也不要难过,但千万别给孩子找后娘,不然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我晚上来找您算账。”

  她又软绵的亲吻他分明的指节,推推他道:“您记住没啦?”

  一屋子的人:“…………”

  这是皇后说出来的话吗?

  ……又不吉利还非常善妒刁蛮,传闻里即便再祸水那还是个知书达理的清冷美人,正常女人难道不该说甚么:陛下我去了您就忘了臣妾罢,找个更贤惠的女人,之类的话吗!

  陛下却温和凝视她,慢慢道:“朕不能保证。”

  他亲吻了她的唇瓣,把她放在产床上:“是以,即便为了孩子,皇后一定要陪朕至终老。”

  郁暖看着他,视线一点点互相触碰胶着,他们都没有再挪开,那样的情绪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亦无人开口,但彼此都明晰和了然。

  她忽然便有些想流泪,却在泪眼朦胧中微笑起来。

  似乎这样的情景,非是生死离别,却带着莫大的不舍和哀愁,她也曾在记忆深处经历过。

  即便她甚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那样的事情是否发生过。

  郁暖想,或许从前她不是这样说的,但现在却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她想看着孩子们长大,陪着他老去。

  仿佛一个没有记忆的女人,是不该有这样浓厚的情绪的。

  可记忆却不是一切,它只是一个收纳感情的载体。直到某日某时,那些感情凝结于胸,慢慢融化开。

  那深情再次流淌于血液里,四肢百骸。

  郁暖拉住他的手,长发铺散在床上,笑的很柔软:“您说,我是您的皇后,对么?”

  他的回答是,吻了她的唇角。

  其实她对于自己是皇后这个事实,仍旧不太能接受,毕竟她又没受过封,甚至不记得长安城是什么样的。

  但如果是他给予的名分,至少,她愿意接受。

  郁暖不很想说更多了,只是扯着他的袖口,不让他走。

  皇帝把她放在床上,只是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握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用些甚么,或是现下甚么感觉,抵着她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鼻尖,低柔安抚她放松。

  可那实在没什么用处,他越是哄,越是宠溺,她便越是紧张。

  郁暖觉得自己或许有些病态,他若是不关心,她也能那样过,甚至更淡然坦荡些。但他若是着紧哄她,温柔的仿佛她最要紧的心头肉,她便特别想作他。

  于是她就哭起来,与皇帝说自己疼的要命,是不是快生了,生产会不会更疼十倍,那她该怎么办呀? 郁暖还说:“你们这些臭男人真讨厌,为甚不换您来生孩子?你使我怀了孕,却还让我这么疼,我都快难受死了。”

  皇帝也不是不明白,她这个时候应当离疼很远,甚至有力气吵他,以她的娇气程度,足以说明并没有那么难过。

  他还是顺着她,郁暖说他不好,也听着,让她继续骂个痛快,一边温柔顺着她头顶翘起的发丝,像个没事人一样。

  于是郁暖就骂累了。

  其实过了一些时候,所谓的宫缩还并不如何紧密,对于郁暖来说,她甚至可以坐在看一会儿话本子。

  于是她推推男人的手臂,对他道:“我要听您念话本子,您给我念念呗?”她又撒娇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