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隐隐有为首态势的狱卒却是想了想,抵了抵身边的人,着他过来听听林任要说什么。
那狱卒颇有几分不情愿,而后缓缓的到了林任的囚室前,横眉竖目:“有什么话赶紧说!莫要以为你是打宫里出来,我等就会怕你!”
嘿,这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林任朝着狱卒招了招手:“狱卒大哥,这可是个好差事,你且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不论如何,你总得听上一听,听完,大哥你再做决议也不迟。”
狱卒摸不准林任这是要做什么,转头瞅了一眼他的头儿,得了准许,方才附耳到铁栅栏前,听林任的说话。
第七十九章 血溅当场的,只有你一人
林任说的虽然是司马鹚想着他说的话,但是却将处决柳如眉的期限往后拖延了。
狱卒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时的撇上一眼柳如眉,面色愈渐凝重,深有如临大敌之感。
同这狱卒说完,林任并未当即将印章交与他,而是让他告诉他们的头儿。
此后,这狱中就没有平静下来,过道之上,狱卒往来。
这一整日,这一片都叫缓急的脚步声给覆盖了,直至入夜才消停。
于是白日里忙过了头,入夜之后,这处没有甚么人看着。
昨日就已经同男人说好了今夜走的,今日自然是接着计划行事。更遑论司马鹚此番已经下定了心,要整治她,牵连至将军府。
没人去告诉柳鸿消息,要做提防,可不成。
男人将他被铁链锁住的一双手举了起来,锁头就露到柳如眉的眼前。
锁链之粗,男人都震不断,更莫提柳如眉了。
但是,这锁头就不同了。男人自己不便为之,柳如眉恰好是他的一份助力。
柳如眉伸手过去,运起内力,覆之,就将那锁头给震开了。
锁头一开,男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那层叠的铁链便如流水下般,只听得“哗啦哗啦”的声音,便均落到了地上。男人终于解开了这多年来一直附在他身上的枷锁,松了松筋骨,仰了仰脑袋,面上挂着笑意。
“前辈。”柳如眉轻缓的唤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
此时可不适宜发出声响,顾而柳如眉此般提醒男人。
“我也是欣喜自己能够摆脱这枷锁,呵呵,怕是皇帝想不到,我们这一个两个叫他置之死地的人,还能逃出生天!”男人低声说,面上的笑容分外的邪气。
男人的笑容虽是张狂,但是柳如眉没有感受到半点外露的气息,也就是男人依旧是带着理智的。
男人的声音轻的仿佛蚊吟,没叫人听见,就在情理,柳如眉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男人平复了一下心绪,弓起步子,大大一跨,伸出双手拉住铁栅栏中的两根,猛力的朝外拉,就出了一个缺口,打通了两边的囚室。
这其间,柳如眉可是一丝声响都不曾听着的,当真是快。
柳如眉差点就拍手叫好了。
尽管声音够轻,但是踩在地上、稻草之上“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是将睡得不安稳的林任给吵醒了。
林任毕竟帮着柳如眉假传了口谕,不知这事这般的传与狱卒,会得个什么结果,他不知晓,心中也就总是有那么烦躁。
林任一抬首,就瞧见柳如眉与男人站在同一间囚室,长长的两道影子打在铁门上,又透过铁门,延伸到了过道之上。林任以为自己花眼了,可不是么,白日可还是各分两侧、互不相干的;哪里有到了夜里就处到了一室的,男女有别,可有些荒唐了。
但是林任揉了揉眼,再看,依旧还是这般模样,当下就坐直了身子,蓦地喊了一声:“柳姑娘!”
柳如眉可是真的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稍缓了缓,才回味过来,这是林任的声音。
柳如眉还没有说话,男人就先出言呵斥林任:“你这小子,就不能小些声气儿?若是将那些人给引来了可如何好?我们,还有你,可不都要血溅当场?”
林任闻言,有多看了两眼,方才看到两人之间间隔着的铁栅栏被蛮力扭曲了,出了一道开口,正好可供一人钻入。
方才明白过来,柳如眉他们这是意欲何为。
林任还没有将“越狱”二字吐出来,就被男人更是连贯的呵斥声给吓退了。
“小子,若是他们来了,你可得知,血溅当场的,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