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贴着男人壮实的胸膛,听着他起伏的胸膛下,“嘭嘭”的心跳声,不由的让人感到安逸舒适。
让柳如眉改变了于男人的观感,男人如此做,说不定是为了救她一命。
“啪嗒——”
一滴水滴到了柳如眉的脸上,略微滚烫的温度贴在她的肌肤,感觉有些古怪。
柳如眉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滴,对着稀薄的月光,隐隐可以看到擦拭在手中的一丝血色,血腥味在这一刻,溢散得更为浓郁了。
抱着柳如眉的那双手陡然松开,这回,男人是真的倒下了。
而院外,那些人应是到了。
柳如眉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一不留意就发出了惊呼声,或是吐息。
院外,一个刻意压低的男音轻声骂道:“该死的,明明见他往这个方向跑的,怎么不见人影?”
第十七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哥,看,这地上有血!”
“受了如此重的伤,也叫他跑掉了,这墨修容的功夫竟是如此了得?”
“呵,错不了了。就是这个方向!中了我门中的七步癫,他墨修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只有死路一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给继续追!”
随着这道声音,他们远去了。
柳如眉蹲下身子,拨开搭在男人脸上的青丝,露出了一张略微苍白,剑眉星目,桀骜不驯的眸子紧紧的闭着,少了些骇人的气势。
他们说他叫做墨修容,柳如眉对这个名字事有些印象。
好似……是那个什么……雨杀宫的宫主。
雨杀宫,堪称逍遥于朝廷之外的杀手阁。
这人的身份,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
柳如眉相信墨修容的本质应当不坏,替他检查了身上的伤。
柳如眉不会医术,只是大略的给他包了扎,让他的伤处不再流血,应当能够吊住他的命。
就是不知道追杀墨修容的那人说的七步癫是个什么东西。
一夜过去,那些人不曾返回来过。
心道那些人粗心大意之时,更是庆幸自己运气够好。
墨修容在地上躺了一夜,脸色与伤处都没有不妥的变化,他倒是十分的耐折腾。
柳如眉守了他一夜,现下有些困倦与疲乏。
“吱呀——”
身后屋子的门叫人打开了,屋主人看到院中的景象,吓得惊呼一声,赶忙关上了门。
柳如眉离那屋子尚有些距离,都能听到一个轻细的少女声音念念有词:“诸位神鬼,请放过阿棠,来日阿棠定去白马寺还愿。诸位喜好吃些什么,可以托梦带给阿棠,阿棠定会办到,叫诸位满口腹之欲……烦请诸位放过阿棠吧,阿棠孤身一人,没有亲属,阿棠是要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
柳如眉听着这些话语,微微挑眉,这个自称阿棠的少女所想的念头倒是别致。
柳如眉摘下了面具,揉了揉眼,步至屋前,敲响了屋门。
里头的少女阿棠,倾刻就住了嘴,似乎还凝住了呼吸,就像是在防鬼一般。
“里面的小姐姐,是否能眉儿开个门呢,眉儿的哥哥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说着,柳如眉就哽咽了起来,泪水也是掉了下来。
说这些这些话时,她想到了许多不如何美好的事,所以忍不住便涕泗横流。
柳如眉感到屋门微微一动,甚至感觉有人在窥探她,大刺啦啦的视线,就一道接着一道的打在他的身上。
阿棠沉默了许久,还是认同了柳如眉,给她开了门。
柳如眉抬头看着比她高了不少的阿棠,阿棠也正在看她,更是隐晦的瞥了一眼墨修容一眼,问柳如眉:“你是何人?”
“他们都叫我小小姐,我家有座大房子,就在城中。”柳如眉含糊的说,复指了指墨修容,“我哥哥叫人追杀了,受了很重的伤,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棠摸了摸柳如眉的头,微屈膝,弯着腰问柳如眉:“你想希望我救他?”
柳如眉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阿棠竟能问出这样一句话,看来她是懂些医术的。
这是瞎猫撞着死耗子了?墨修容的运气竟是能够如此之好。
而后,柳如眉同阿棠协力,将墨修容抬进了屋子。
房中的陈设,除了必要的物件外,另有不少的山水画挂在墙上,让进屋的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