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军不死心的走上前,拉住柳衍的手,信誓旦旦的怕了拍胸脯说:“父亲,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日后的荣华富贵啊!那可是泼天的富贵,人都可是自私的,别说你不在乎。”
柳衍撇开柳如军的手,复又在柳如军的手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开口:“儿啊,这命里没有的,强求不来,君要臣死臣能不死吗?”
柳如军拍了拍书桌,恨铁不成钢的怒吼:“父亲,你怎就这般胆小。你老了老了不在乎,可是该想想你的子孙后代吧?”
柳衍不停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腿不停的打颤,一个没留神,差点跌倒在地上。
稳住了心神,可是心里还是发颤,毕竟这等通敌叛国,谋朝篡位的事,就是赌注啊!拿命去赌输赢,赢了就是民间传奇,输了,那就去阴间后悔吧。
如若是孜然一身倒也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是这柳家老老小小的性命都要拿去做赌吗?这是要柳家绝了后啊!
柳如军见柳衍不愿与自己扯皮,掰扯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又碍于父亲的颜面无可奈何,最后败下阵来,开口:“父亲,那丹青大师的画,就是那副桃林竹树的画,儿子有用。”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在竹筒里找了起来,一副画打开又放下,又拿起另一副,砰的一声,桌子上的画全都被撞了下来。
柳如军有些愧疚,慌乱的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忽的看到宣纸上的柳如慎亲启,好奇的把那份宣纸展平。
柳衍看见柳如军一动不动的犹如雕像般的站在原地,心中一惊,大事不妙啊,这可该如何是好,定是那份给柳如慎的信被发现了。
柳如军耐心的把信一字一句的看完,越看到后方,手也越发的颤抖,到最后几乎稳不住手,宣纸就那样飘落到地面,巧合般的落到柳衍的面前。
堂堂八尺男儿的眼眶不由的红了,涨红了一张脸,愤怒的朝柳衍吼:“父亲,原来你就是这样想我的,那柳如军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吗?呵呵,既然这样你不如把我除出族谱,日后我与你再无半分关系。”
“儿啊,父亲也是为了所有人着想,你可要理解啊!”柳衍颇有些心灰意冷,怕是这个儿子已经丧心病狂到无药可救了,自己还是要想办法告知柳如慎不然真的要搭上自己一世的功与名。
柳如军见父亲这样,也不愿多言语,可内心还是忿忿不平,将手中的宣纸揉成一团,又展开来,撕成一条条的,天女散花一般的,往天上一扔,落了一地,可谓是一地的狼藉。
“你,你,你怎可对你的父亲这样!“柳衍气的手指哆嗦,不愿在面对柳如军,自顾自的走出了院子。
在院门前坐了下来,不愿在管自己的形象,可见是真的伤透了心,他满脸苦涩的对着身后的小厮说:“爷,可真是那样无情无义,不管不顾的人吗?为什么会教导出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这臣子不好好做,偏偏想要做皇子。你说,这像话吗?还好还有如慎,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如军刚要出门就听见柳衍的那番话,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一定要去找那个柳如慎算账,不对,父亲的信还没到,他可要亲自去试探一番,看看真的是柳如慎的意思还是柳衍的意思。便阔步的走回了自己的府里。
小厮心惊胆战的看着柳如军的背影,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卑微的说:“爷,有时这都是命啊!还是要对如军少爷多家防范啊!万万不可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毁了大计,要以大局为重。”
柳衍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墙,这一花一草都是亲眼看着他们生长、开花、结果,可是渐渐的所有的趋势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似乎人老了,就无用了。
感叹这岁月的无情和无奈,终于还是在日落前,写下了那封信,没有前一篇的洋洋洒洒,就潦潦数笔。
一个信鸽飞来,柳衍小心翼翼的把信揉搓成小结,绑在信鸽的腿上,又喂了一些水和食物,就让信鸽上路了。
望着信鸽渐渐飞远的身影,柳衍顿时觉得有些落寞和无助,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推入那万丈的深渊,真的是福吗?还是本来一切的都是自己的错,自己毁了儿子的千秋大业,要是儿子真的成功了,自己真的就成了最大的笑话。到时候一切就真的挽救不了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合上院子的门,也合上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