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动了恻隐之心救济那个小乞丐,怕是想起儿子了吧。”
“那小乞丐分明还没有小世子年纪大,却只能在街上乞讨,同为孩童,小世子起码还有锦衣玉食的生活,那小乞丐却连饭都吃不饱,着实教人可怜。”柳如眉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愈发思念儿子起来,他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却也如此长的时间不能看到爹娘,甚至还有来自摄政王的生命危险……
“不必担心,小世子可是我们的儿子,他知道如何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更何况他还在你的爹娘身边,不会有危险的。”赵易似乎看出了柳如眉眼中快溢出来的忧心,柔声安慰道:“我们出门前不是去看了儿子的吗,他在柳家过得很好,他有外祖父母疼,有三个舅舅宠着,还惹得他娘牵挂了一路,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柳如眉听见身侧人略显幼稚的抱怨声,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瞧瞧你这话,若是旁的人知道了,还以为你在吃你儿子的醋呢,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将这事儿跟我爹娘好好说道一番……啊!”
柳如眉强忍着笑,话还未说完,就突然觉得自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环住了腰,突然一下就悬空而起,忍不住低低的惊呼出声,片刻之间,柳如眉就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马上了,而是撞进了一个分外暖和宽阔的胸膛,瞬间便羞红了脸,这时听到头顶上又低低的带着戏谑笑意的温厚男声响起:
“你去告呀,我可不怕。到时候刚好叫全天下人知道,摄政王嫡三子夫纲不振,竟是个惧内的,他深爱着他的夫人,竟跟他的亲生儿子吃醋,他的夫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夫人,任何人都替代不了。这样也还省的旁的人净往我这里塞女人了,只是劳烦夫人,怕是要落得个母河东的恶名了。”
赵易的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柳如眉的耳朵说出来的,热气呼在柳如眉的耳畔弄得她极痒,脸庞仿佛烧了起来,忍不住轻轻推了赵易一把,娇嗔道:
“全天下也就你会这么说出不害臊的话了,我可不会替你担这恶名,你妻妾满堂我都不管你。”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我带了其他女人回来,你就恼羞成怒了。”
“你敢!”听见身后人近似调笑的话语,忍不住面上染了几分薄怒,倒竖柳眉轻嗔道。
“哈哈哈哈,我惧内的名声都传出去了,旁人怎么舍得再把美人塞给我呢,夫人就放下一百个心吧!”赵易闻言看到面前人面颊羞红,如一朵西府海棠飞上了颊边的样子更是爱极,忍不住揪了下人脸极其欢畅的笑了出来,一手将人紧紧的箍在怀中,一手高扬马鞭,驱着马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风声呼呼刮过两人耳畔,赵易怕柳如眉吃到了尘土,细心地将柳如眉包进披风里,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
“我赵易此生,有柳如眉一人相伴,足矣。”突然,赵易躬下腰,紧紧的贴着柳如眉的耳边低低絮语道。尽管声音不大,这几个字依然完完整整的灌进这柳如眉的耳朵,一字一字听得分明,呼呼的风声好似一下子都小掉了,只余下这几个字清晰而有力的在柳如眉的心上一遍遍的擂响。能得到这人这样重的承诺,究竟有多可贵。柳如眉不禁一下子涌出了泪来,心上的那些忧愁似乎一下子都去了不少。
傍晚时分,二人到达了一个镇子上,便翻身下马牵着马儿慢慢走着。傍晚的市集依然很热闹,柳如眉一个偏头便看见了父母带着女儿出游的欢乐场景。小姑娘吵着找母亲要糖葫芦吃,而母亲说会牙疼为由不答应给女儿买,那爹爹心疼女儿,偷偷跑去买了一根塞给女儿,将女儿抱在肩头,那母亲也只能无奈而宠溺的笑笑,三人一起往家走。
柳如眉见到此景,不禁想起了家里的儿子,又有些失神。
“你看那家人那样和谐,我们家只有一个小世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努力些,再造个小郡主出来给儿子当玩伴?女儿都说要贴心些……”赵易凑到柳如眉身边打趣道,似乎还在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
“你也还真是没个正行,都这时候了还说些这样的话,小心我不再同你一道走了。”柳如眉有些无奈的轻嗔一声,牵了马欲先走,赵易见状忙拉住柳如眉的胳膊赔笑道:
“好好好,都是赵易的错,赵易给夫人赔罪了。”赵易说罢还准备抬手做个揖,柳如眉被人逗得噗嗤一笑,赶紧出手将人扶住。